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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青一年总共就挣这么一点银子,一到开年,几乎就得全部交上去,要是交不上,那你就得给朝廷打义务工。
今年年初的税,宴青还是去了一个富户家里,自导自演,放了一只狐妖进去挣的。
就这还差点被别的天师给随机截胡。
这日子真是没办法过了。
葫芦依旧一动不动,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
月光洒落在葫芦上,符纸包裹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漏洞,但是月光依旧从符纸中透了过去。
宴青对此一无所知,厉鬼是真的厉鬼,她只是个半调子天师。
她吃完就去洗澡,幕天席地,脱的赤条条的,用井水洗澡。
好想念浴室、热水器。
将衣服顺便一起洗好,换上一套干净的,她才将葫芦重新挂好,开始睡觉。
比起别的天师来,她是非常讲卫生的,只要有条件,她就会洗澡换衣服,有的天师认为洗澡会洗去自己身上的气,故意半年不洗澡。
这就很离谱了。
气要是能够被洗的掉,那淋雨岂不是都不行了。
宴青认为这就是懒惰的借口。
第二天一大早,宴青是被鸟叫声叫起来的。
睡在环境好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不好,你不可能睡到自然醒,因为天一亮,鸟就开始叫。
宴青拎着葫芦翻墙出去,在不远的地方要了一碗豆腐脑并两根油条,开始吃早饭。
隔壁桌在窃窃私语。
“那个大院子真的闹鬼,我昨天都听到了,有女鬼在里面说话,还有水声。”
“不会吧,里面早就没人住了,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可能听错,真的是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听的真真切切的,就是个女鬼。”
“我跟你说,要不你也搬家算了,那个地方特别的邪门,前前后后去了好几个天师,最后都失败了。”
“我也想换啊,这不是没钱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京城要住个好地方有多难,我听说连乱葬岗都要填平了,还请了好几个天师做法。”
“那谁去住啊。”
“没钱还不就是住。”
两个人说了半天,都没发现女鬼就坐在他们旁边吃早饭。
宴青也不打算去解释,这样多好,每次她到京都来,都有个落脚的地方,里面还有吃不完的水果。
她吃完早饭,才去了醉春风。
醉春风只有晚上才开门做生意,白天上门的都是办正事的人,茶女带着困意开门,将宴青迎了进去。
“原来是宁天师来了,快请进。”李妈妈认得宴青。
这种地方经常会出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宴青曾经来过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来了。
不过这一次和之前的情形明显不一样,一进门,宴青就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绝不是因为这里全是女子的缘故。
而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进来了。
宴青放下箱子,道:“出了什么事情?”
李妈妈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她四更天才睡下,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叫了起来。
不困那是假的。
“楼里最近总是有客人失踪,刚开始一个两个,大家都没注意,到现在,一个晚上就会失踪一个,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我直接就找你们了。”
醉春风是京都最大的勾栏,一个晚上到的客人有好几百,还不算在外面打了茶围就走的。
一个晚上失踪一个,确实很难被发现。
要不是这些人都是在姑娘们的床上失踪的,李妈妈到现在也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