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只恶鬼弄出的动静虽然大，可伤亡却并没有很严重。

春城居民因为躲在房子里不敢出门，个个都毫发无损。大部分修道士们虽然在对抗时受了伤，却都是小打小闹的表皮伤，真正出事的只有一个小门派的女弟子，她被恶鬼刺穿了心脏，当场离世。

司伊伊当时和付寒就在屋顶上，听见这句话，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不是说了不要杀人？你的下属对你阳奉阴违么？”

付寒起身：“他们不敢，我出城去问问。”

他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金瑞说，他本来只是在吓唬人，可那名女弟子身后的修道士故意把她推向金瑞的爪子，他没防备，失手就把人杀了。”

鬼是没必要撒谎的，会撒谎的只有人。

“这么说是他们当中出了一个叛徒？”

司伊伊瞬间就觉得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她一把抓过付寒的手腕往屋顶蹿：“走走走，看热闹去。”

今夜唯一牺牲的那名女弟子尸体被抬到了城主府上的花园里，旁边是目击这桩惨案发生的同门师兄盛百松。

司伊伊原本是不认识这个盛百松的，可当男人一开口说话，她立马想起了这个声音，就是昨晚借住的客栈里偷摸和师妹双修的那位好师兄。

他半跪在尸体边上一脸悲痛欲绝：“我与师妹刚打开窗户，一只戴着金色面具的恶鬼迎面扑来，一爪子刺穿师妹的身体，师妹临死前扔来了她的保命法器铃铛护住我，我才没有被那恶鬼索去性命。”

他展示出手里握着的铃铛碎片，在场之人接连叹息。

“你说的那只恶鬼我听闻过，名为金瑞，生于东南角矛山，性顽劣如孩童，时常戴着一张金面具。替你师妹收好尸，会有报仇的机会的。”

“我一定会为师妹报仇！”

为鬼王运送新娘的棺材此时派上了用场，送尸体入棺时，包裹尸体的白布往下掉了一段，露出死者瞪大的，饱含不敢置信的一双眼睛。

可惜除了屋顶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谁能想到前一晚还和你宽衣解带浓情蜜意的好师兄第二天会亲手将你推入地狱呢？

月光下盛百松俊朗的面容笼罩着愁绪，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嘴角是上扬的弧度。

与此同时，司伊伊感受到了他身上升腾而起的恶意，不输于任何一个百年恶鬼。

“这个人肯定有蹊跷，我们跟他几天。”

白天，司伊伊和付寒告别了城主府，说是柴房实在住不惯，决定去当掉她夫君随身携带的一块传家宝玉，换了钱住客栈。

城主迫不及待地把他们送出门，并且热情地指明了当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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