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保证,一定毫毛不少地回来见你。”血冥淡笑道。说完,血冥凭空变出一条血珠子串成的手链,然后系到她的手腕上,沉声嘱咐道:“这手链乃我身上最坚硬的鳞片所制,除了我任何人不能取下来,你若遇到什么事,便摇动手链,再唤三声我的名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找到你并赶过去。”南浔好奇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链,晃了几下,然后叫了三声血冥,笑眯眯地问,“可是这样?”血冥捏捏她的鼻子,薄唇上扬,道:“对,就是这样。”等到血冥离开了,南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小八,这十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快忘了外面的日头是啥样了。”唉,她这算不算是被包养了?当年她被妖王一顶白轿子抬回了魔域,不曾拜天地,算不得他的正妻,她就跟妖王养的小情儿似的,整日藏着掖着。南浔在魔域呆了这么久,见过她真实面目的妖兽还真没几个。关于那顶白色轿子,南浔后来问过血冥原因,这厮一脸无辜地说,因为他觉得白色挺衬她的,所以特意命人做了一定白色的轿子,还是用的万年雪蚕丝。南浔听了哭笑不得。虚空兽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每日看你们秀恩爱,爷的眼睛都快瞎了。好消息,妖王的恶念值降到5了。”南浔拄着下巴问,“等我消除了血冥的所有恶念值,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虚空兽说,“是这样没错,顶多给你个两三天的滞留时间。”南浔突然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这一场战事注定空前盛大,为了不祸及无辜百姓与周遭生灵,妖兽和人族以及神兽将战争地点定在了一片荒原里,这荒原占地方圆数百里,即便是帝阶大能对战,战场大小足矣。开战的前一天晚上,血冥照例抱着南浔烙饼。南浔在他身下哼哼唧唧的,反正她懒得动,全由着对方折腾。烙饼烙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血冥忽地亲吻她的耳垂,声音温和地说着什么。南浔的脑子正混着呢,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以为他是在说什么情话,便含糊地嗯了一声。刹那间,血冥的一双血瞳亮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南浔看得心里发毛,弱弱地问虚空兽,“小八,我刚才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东西。”虚空兽当然没有回应她。不过,南浔隐约间听到了小八幸灾乐祸的笑声,心里更毛了。忽而下一刻,南浔的瞳孔骤然一缩,心脏似乎嘭一声炸掉了。前一秒还是个绝色美男的妖王一眨眼的功夫便现出了完整的兽体——四爪赤血腾蛇!南浔被吓傻了,目光有些呆滞地瞅见悬在头顶的那颗硕大的蛇脑袋,粗大的赤红色的蛇身将她光裸的身子一圈又一圈地缠了起来,只留下脖子和脑袋,如龙爪一般的两只前爪撑在她两侧,赤红的巨大肉翼将一人一兽遮蔽在了里面。那红红的蛇信子在南浔的小脸儿上舔啊舔的,赤焰般的血瞳直勾勾盯着她。南浔心里早已是内流满面,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将胸腔里那颗强大的心脏重新补好,然后温柔地抱住了那蛇脑袋,微微仰头在那蛇口上落下一吻。……第二日,妖王已经奔赴战场了,南浔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见人。虚空兽轻咳一声,“乖,昨晚上的噩梦已经过去了,妖王的恶念值降到1了哦,我们很快就就能离开这个操蛋的世界了~”南浔把脸抬起了,眼睛红红的,“小八,我还能信你么?”“当、当然!你不信爷还能信谁?”这一次的人兽大战没个三五载是不可能结束的,有了南浔的提示,这一次血冥没有再饿着南浔,直接送了她一枚可以储存活物的储物戒指,这可是帝阶宝器,牛逼得不行,南浔一戴上便不想取了,爱不释手。储物戒指里养了不少灵草灵果灵兽,南浔饿了便能逮一只灵兽出来烤着吃,或者摘一些青菜吃。南浔吃饱便睡,睡饱便吃,过着米虫一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过了五个月,南浔捏了捏自己的腰,有些伤感地道:“小八,你有没有觉得我胖了一圈?”虚空兽嗤了一声,“整天不是吃就是睡,只胖了一圈而不是两圈你就该欢欣鼓舞了。”南浔唉声叹气地道:“不然呢,我还能干嘛?血冥给我找来的那些话本子我几天就看完了。”“要不我给你直播妖王跟人族神兽的大战吧?”虚空兽忽然提议道。南浔有些迟疑地问,“会不会很血腥?”虚空兽便说,“你连妖王吃人的画面都看到了,还怕更血腥的?”南浔想想也是,便同意了。由于提前打了预防针,南浔再看到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场面也能神色淡定地继续看下去。“卧槽小八!你快看,战场正中有一条好大好威武的青色长龙!难道这就是众人口中的神兽之首青龙?”南浔有些激动地道。“还有那里那里,你快看,那长着巨大肉翼的黑蛇是不是神兽腾蛇?”南浔连忙又指向另一个地方。南浔不久前才见过血冥的兽体,一眼便看出那玩意儿是腾蛇。与之相比,血冥的兽体四爪赤血腾蛇不过是多了四个跟龙爪一样的赤爪,周身鳞片更加尖锐,脊背上倒刺更为锋锐骇人,颜色不是墨黑而是如血的赤红,除此之外也没啥特别的。按理说,四爪赤血腾蛇虽是变异腾蛇,生性嗜血了一些,但也不能否认一点,它身上流着神兽腾蛇的血,它也曾是神兽腾蛇的族人。可是这些腾蛇为何如此冷漠无情,非要置血冥于死地?血冥曾说,他幼时因为与兄弟姐妹长得不一样,受尽了欺辱,他一直忍着骨子里的嗜血天性,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欺辱,不曾还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被喜欢不被认可。直到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便生吃了一只獠牙红皮野猪。他的吃法太血腥了,他直接将爪子捅进那獠牙红皮野猪的肚子里,一把抓出他的内脏啃了起来,吃得满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