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说完这话,捏了捏映寒的手。映寒想将手抽回来,不料却被对方握得死死的,半点挣脱不开。“肖瑶,大家都看着呢。”映寒低声道,耳朵微微红了红。南浔勾唇道:“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对你不是虚情假意,映寒,我知道你其实一直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说娶你,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看,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你可以对我有更多一点的信任。映寒薄唇微微张了张,长眉微蹙,有些担忧地道:“那你要是一直考不进会试前五十名呢,再多的情意又有什么用?”南浔:……尼玛她这张脸看起来就这么蠢吗?还是她以前吊儿郎当的熊样儿太深入人心,让人难以相信?“映寒,还有不到半年时间就是会试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只是说说而已。”南浔正色道。映寒低低嗯了一声,乖乖地端坐在她身边。张子琪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想着刚才肖瑶的话,仍然觉得匪夷所思。她自幼爱武,最讨厌去学堂读书,没有人比她明白读书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所以她听到肖瑶居然为了一个花楼哥儿立志考入会试前五十名的时候,震惊不已,而震惊之余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钦佩之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管肖瑶是不是真能考入会试前五十,今儿她的态度已经告诉大家了,她是认真的,她真的喜欢这个花楼哥儿,且喜欢到了可以不要自己名声的地步。都说肖家专出痴情种,以前张子琪是信的,可后来见识到肖瑶什么德性之后她不信了,但现在她又重新开始相信了。林月锦突然嘲讽大笑,“肖瑶,你还真把这花楼的哥儿当成一个宝了?什么卖艺不卖身,你还真相信这些下贱胚子的话?这哥儿表面上卖艺不卖身,谁知道暗地里跟多少女人睡过了!”南浔目光蓦地一凌,冷冷地盯着她,然而她正要怒斥对方的时候,身旁的映寒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小侯爷,映寒虽为沦落风尘的哥儿,但也有自尊,由不得你这般污蔑。小侯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若映寒还是清白之身,你就从这船上……跳下去。”此话一出,船内一片哗然。这映寒还真敢说,这种赌也敢打。林月锦不以为意,嗤笑道:“若你不是,你当如何?”映寒嘴角微微一勾,“若我不是清白之身,我就当场自刎。”众人神色一变,这哥儿不要命了!不过,敢以性命相赌,想必这位映寒公子真的是个处子。南浔浅笑看他,她不担心映寒,因为她对映寒的话深信不疑。“小侯爷,敢不敢赌?”映寒面无表情地看向林月锦。林月锦大喝道:“赌就赌,我就不信你在醉香阁呆了那么久,仍是处子之身!”她这话刚落,南浔便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在场各位做个见证吧,别一会儿小侯爷死不认账。”张子琪第一个附和道:“肖小姐放心,我相信小侯爷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大家以为呢?”其他人干笑着点头。映寒不紧不慢地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上那一颗鲜红的守宫砂,淡淡解释道:“醉香阁的掌事会给每个哥儿点守宫砂,这也是我们醉香阁分辨清白之身的东西。”周围一片哗然。守宫砂!映寒居然真的是清白之身。林月锦的脸色难看极了,眼中亦划过一丝慌乱之色,却在此时她旁边的秋双突然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林月锦便又马上恢复了镇定。“守宫砂算什么证据,我听说你们这些花楼有很多秘方,弄个假的守宫砂并不是难事,所以这守宫砂极有可能是假的。”南浔微微眯眼,看向了秋双。映寒没有丝毫被质疑的恼怒,他忽地笑了,这一笑勾魂夺魄,愈发衬得他容貌昳丽无双。船内的人看得眼都直了。长得真特么勾人!南浔注意到这些色胚的目光,心里非常不爽。好想找个小黑屋将这小妖精关起来。如果小八知道南浔的想法,一定会瑟瑟发抖,然后骂一句变态。此时的映寒从容不迫地道:“看来小侯爷对花楼的这些事儿很熟悉啊,但是小侯爷又可知,这假的守宫砂和真的守宫砂是有区别的?真的守宫砂与血肉融为一体,假的守宫砂却是人种上去的,使劲儿抠的话就能抠下来。小侯爷这么了解,映寒还以为你碰到过假的守宫砂呢。”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了秋双。秋双神色一变。该死的映寒!他明明是以清白之身委身于林月锦,可映寒这话会让林月锦对自己产生怀疑,这个女人向来小气多疑。“小侯爷可以让人抠一抠我胳膊上的守宫砂,看能不能抠下来。”映寒建议地道,大方地将胳膊上的守宫砂给她看。南浔连忙把人拥入怀里,将他的袖子放了下来,霸道地道:“不要随便给人看你的胳膊。”说着,她瞥向林月锦,“小侯爷可以找个有经验的哥儿来一睹真假。”“不必了!”林月锦突然打断南浔,咬牙切齿地道:“我林月锦愿赌服输。”林月锦一把推开秋双,怒气冲冲地出了船舱,然后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张子琪大喝一声好,然后大笑起来,其他人不敢嘲笑小侯爷,只能在心里偷偷笑。全是自找的,怪谁啊?活该。不一会儿林月锦便被下人捞了上来,只是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地像只落汤鸡。林月锦充满恨意的目光从肖瑶和映寒身上扫过,然后阴冷地看向秋双。都是这个小贱人,要不是他瞎出主意,自己今日也不会如此丢人现眼!还有肖瑶和映寒,此仇不报,她就不叫林月锦!游船的主人都落水了,游湖自然不欢而散,靠岸之后,张子琪把映寒还给了肖瑶,道:“肖瑶,祝你明年会试金榜题名,我等你的好消息。”肖瑶对这个张子琪挺有好感,便微微一笑,应道:“我会的,因为我还要娶映寒。”说完,两人便手牵着手走了。因为映寒长得太扎眼,肖瑶不想让他走在大街上,于是便小气地将人塞进了自家马车里,欲让车夫将人送到醉香阁。肖瑶撩开帘子看向车内的人儿,撅嘴朝他飞吻一个,道:“寒寒,下次不要随便跟女人出去了。”映寒这次没有跟她斗嘴,他嘴角上扬,轻声道:“好。下次掌事让我去陪客,我就将你给我的银票甩他脸上。”南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下回我给寒寒更多的银票。”映寒静静地看着南浔,在她即将放下帘子退出去的时候,猛地揪住她的衣襟将人拽进马车,然后一口咬在了她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