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问出这话后,黎风竟沉默下来,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南浔特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鬼。稍许,他一本正经地道:“你双眼透亮,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但你的面相……不知为何有变动的趋势,现在的你内心敏感,性子也比较倔强,最好能找一个把你宠上天的男人,他眼里没有什么天下大义,没有什么正邪对立之分,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南浔听了这话,一对眼睛亮得都快变成两颗星星咻一下飞上天了,哪料他下一秒就来了句,“但我觉得,这世上应该没有这般蠢笨愚昧是非不分的男人。”南浔:……南浔一脸幽怨地盯着他道:“小哥哥,你的意思是我这一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吗?”黎风那双清澈如水的眼里居然闪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道:“原来你还想过嫁人?”南浔:……“这话扎心了啊小哥哥。我怎么就不能想想嫁人的事儿了?我也是个女人好吗?”其实,红衣还真没想过嫁人,黎风说对了,但南浔又不是红衣。黎风肃然道:“你既然想过相夫教子这种事情,就应该好好做人,而不是一天到晚沾花惹草。”南浔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哥哥,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么?我这美男宫的美男全都因为你遣散了,以后我就算沾花惹草,那也只惹……你这一棵草~”黎风扫她一眼,淡淡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跟你来魔教。”南浔无趣地撇撇嘴,“知道知道,我红衣不答应则已,一答应的事情必然做到。”那阁楼已经收拾妥帖,里面的装修风格是美男宫里最别致的一个,因为这处地势最高,可将周围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是观月赏景的最佳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南浔住的飞霞宫远了些。黎风只有背上一把剑和包裹中的一些瓶瓶罐罐,南浔当天就让人送了许多新袍子和鞋子来,还亲自动手,将阁楼前面那小园子里的牡丹花给铲了,然后不知从哪儿搞来一些新鲜的药草种上。南浔挖得满手都是土,可能是觉得脸上有点儿痒,她拿手抹了抹,这一抹,脸上顿时多了几道泥巴爪印。黎风站在旁边看她,身姿笔直,一点儿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南浔回头看他一眼,道:“小哥哥,你稍等,马上就种好了,这些药草不够的话,回头我再弄点儿。”黎风看着她那满是泥巴的脸,目光微动,淡淡道:“方才我就说了,不必如此麻烦,我只在这里呆三个月。”南浔笑吟吟地道:“我知道啊,但是有新鲜药草的话不是更好吗?小哥哥你想想,还需要什么药材,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于是,黎风很不客气地说出了一大串珍奇草药的名字。南浔:……特么的这是把全天下的奇珍异草都给说出来了么?黎风说完之后,还着重道了一句,“其中这百年冰蚕丝和地狱火莲最为难得,尤其地狱火莲,生长之地全是毒草,一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我这次下山历练便想找找这地狱火莲。”南浔立马拍着胸脯道:“放心吧小哥哥,全部交给我。”黎风微微摇头,“你找不到的,我说说而已。”南浔一挑眉,“如果我给你找来了呢?小哥哥会多留在这里几个月吗?”黎风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只道:“如果这里有值得我留下的理由,我自会多逗留几个月。”南浔听闻这话,笑得更灿烂了,她见黎风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禁娇羞垂头,“小哥哥,你老盯着人家的脸作甚,看的我都害羞了。”黎风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脸上的泥巴印子形状很像一种药草。”南浔:友尽!南浔将黎风说的所有药草列了个单,上面比较容易找的勾出来交给红琴几人,那些比较棘手的,她就自己去找。红琴去发任务的时候,正听到红棋和红书在讲一些黄段子。两人早就对孟琴师有旖念了,只是这孟琴师一天是主子的男人,她们就不敢动,这次好不容易等到主子不要孟琴师了,两人一合计,打算将人送下山之后立马再劫回来,二人跟这俊美琴师来个春风一度,好不快活。哪想这人刚下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们一不留神人就没了。两人勾搭了其他两个美男子,来了段露水姻缘,心里这才舒坦了些。反正主子放下山的人从不会再捉第二次,所以她们可以随便捡主子不要的,嘻嘻嘻。“两个小浪货,该干活了,喏,一人一份单子,这两天尽快将上面的药材收集齐全。”红琴将药单甩给两人。红书呵呵道:“你可就装吧,还记得去年那位姜公子不,你假扮主子勾搭了他,把人骗到山洞里……啧,真看不出啊,那姜公子平时口中说着妖女妖女,其实已经对主子情根深种,拉着你干得热火朝天,你倒是个会捡漏的,居然用这种法子骗了人家的身体。”红琴被人说得脸一红,“这件事不准再说了,我好不容易瞧上个男人,当然得使点儿手段了。”红画嘻嘻笑了起来,道:“红琴,你不会真对那位姜公子有意思吧,这一年都不见你再开荤呢。”“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还不去干活。现在这位小黎公子可是主子的心头宝,咱们万不能怠慢了。”“嘻嘻,知道了知道了,瞧主子那宝贝的样儿~”然后从这天起,魔教都传遍了,红护法她这次掳来一个精致绝色的小少年,对其十分迷恋,可谓是百依百顺。那少年喜欢搞药草,红护法就四处搜罗各种珍奇异草,或者砸银子从别处收购,那砸出的银子看得众人心疼肝疼。黎风俨然已经将美男宫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尤其是那处阁楼和前面的药园子,每天的事儿就是捣鼓那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的。而南浔得空就往这边跑,在黎风面前晃来晃去,不停地刷存在感。她走来走去跑来跑去,那脚上的铃铛便跟着当当当地响个不停,原本幽静的环境被她这么一闹,可真是一点儿不幽静了。黎风的耐心一向是很好的,没有发火,只是认真地问她,“可以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吗?你这样很影响我。”南浔笑吟吟地道:“那你叫我名字啊,叫我红衣,你叫我红衣,我就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