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风走远了,那守门的另一名弟子好奇地问道:“李师兄,这人便是咱们门中盛传的那位黎风师兄吗?长得真英俊啊,就是对人怪冷淡的。”这弟子是新来的外门弟子,刚拜入青云派不到两个月,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黎风。旁边那位李师兄解释道:“黎风师弟五年前入青云派,那个时候才十三岁。因为黎风师弟在医术方面资质超然,掌门颇为看重。其实以前黎风师弟并不是这样的,说话虽然也是老气横秋的,脸上却总是挂着三分浅笑,只是三年前出去历练回来,人便成这样了。”说着,这人四处瞅了一眼,见没什么外人,便低声道:“我听说,只是听说,黎风师弟三年前下山历练的时候被红衣罗刹掳去了。”“啊?可是这位黎风师兄三年前也就十五岁吧,魔教那妖女不是个老妖婆吗,怎的会看上这般稚嫩的黎风师兄?”那李师兄咳了一声,“那老妖婆老少通吃,哪管黎风师弟多少岁,唉,据说那老妖婆浪得很,素有淫荡之名,黎风师弟怕是在魔教吃了不少苦。”新弟子皱眉道:“这般美好的人儿,那老妖婆怎么忍心奴役他?”李师兄朝他啐了一口,“白痴啊你,我说的苦是那方面的……这妖女浪荡得很,据说每日每夜都要压榨男人,不来个一夜七次就不放人,黎风师弟三年前那般稚嫩,如何吃得消?怕是从那以后便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一心只研究医术了。”新弟子听得脸一红,“师兄,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莫非你见过那妖女?”李师兄嘿嘿一笑,“这妖女的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江湖上关于红衣罗刹的香艳话本子多得很,等你以后有机会下山了,你就去买两本。”新弟子猛地摇头,“掌门说,要修身养性。”李师兄啧了一声,“真是个榆木脑袋,难怪进门不久就跟我一起来守大门了。对了,方才我跟你说的这些你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说。”新弟子连连点头,“我绝不会把黎风师兄曾被妖女一夜压榨七次的消息说出去。”……黎风回来的时候不过傍晚,而当天深夜的时候,一抹红影也悄然赶到了青云山下。南浔想着先黎风一步潜入他的地方蹲守,所以这一路上没怎么休息。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望着那青山上的青云派,思忖着从哪处潜入比较安全。脚上的银铃已经被取下,毕竟她现在是来做贼的,不能给人当活靶。不过片刻,女子便找到了最佳的入口。一抹红影在黑夜中一晃而过,肆无忌惮地在青云派中穿梭。因为不知黎风住在何处,南浔只能多听听墙角。几番打听之后,南浔从两个女弟子口中知道了黎风的住处。像这种大门派,弟子诸多,很多都是五六人一起睡大通铺,却不想黎风一人住一间小屋,还拥有独立的小院。方才那两个女弟子提及黎风的名字时,模样娇羞不已,可看出黎风在门派里颇为吃香,只是因着青云派弟子大多修身养性,这种事情便只能私下里偷偷想想,若是被门中长老知道了,少不了一阵训斥。南浔在心里哼哼一声,招蜂引蝶的小黎风,看我不收了你!女子飞飞停停的,一路格外小心,特意绕过了几座长老殿。终于,她飞入黎风所住的那处小院,偷偷靠近了他的房间。纸窗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她站在窗外,刚好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南浔有些吃惊,黎风居然回来了!怎的这么快?屋中,表情清冷的黎风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这人虽不及他,却也生得极为英俊,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眼中也多了一丝沧桑。“黎师弟,你便同我说实话吧,三年前你是不是被红衣掳走过?”他问道。“姜师兄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件事?”黎风态度冷淡。“我……我……”姜芜捂着脸压抑地低吼一声,“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可是这三年,她再没有掳走过青云派的弟子,便是这般从别人口中得知她消息竟也成了奢望。”“黎师弟,你长得俊,比我还俊,红衣肯定会掳走你的,我打听过了,你的确消失了两个月,是红衣掳走了你,对不对?”他的眼里竟浮现出一丝恳求之色。然而,黎风听了这些话,面色却越来越冷了。“姜师兄想知道什么?”黎风冷冷地问道。姜芜目光黯淡地道:“我只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那美男宫怕是又添新人了吧?”黎风嘴角勾起一抹满是凉意的浅笑,“既然姜师兄这么想知道的话,那好,如你所愿。红衣为了我,把美男宫的男人全都遣散了,只剩我一个。”姜芜神色微微一变,“不,这不可能!红衣不是这种人。”“你才跟她呆了多久?你了解她吗?”黎风冷嘲道。姜芜一怔,苦笑道:“是不久,三个月而已,我记得那美男宫里还有个孟琴师,红衣对他格外不同。”黎风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悠闲啜饮着,几近残忍地道:“为了我,红衣把那位孟琴师也送走了。”姜芜怔怔地道:“……是么?那师弟为何只呆了两个月?”黎风淡淡道:“因为她太过分了,整日整夜地缠着我要,我那时还小,哪经得起她这般索取,那滋味虽销魂但太过伤身,所以我只好逃走了。”姜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如他这般清心寡欲的人,口中也会说出如此孟浪的话。稍许,他呐呐道,“看来她一直过得很好。”黎风轻哧一声,“我走后她也过得很好,所以姜师兄,这般狼心狗肺的女人,你还是趁早忘了吧。”姜芜点头,神色黯然地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我明明打算要忘了她,为何她要给我那样一夜,让我想忘也忘不了。”黎风听闻这话,神色陡然一沉,拢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但他的声音依旧淡漠平稳,“哦?看来红衣跟姜师兄春风一度过了?”姜芜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味那晚的销魂一般,喟叹道:“是啊,明明都要放下了,为何又要来引诱我?那晚上她那般热情,如火一般勾缠我,带我跟她一起沉沦,叫我如何忘得了……”黎风的拳头紧得青筋暴起,几乎要爆开。窗外听墙角的南浔一脸懵逼。卧槽,这傻逼是谁?她何时跟他酱酱酿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