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微闪，绞尽脑汁找借口时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p>

“看你这毫不意外的模样，你早就知道了？”</p>

他没有否认，坦然自若道：</p>

“他的记忆告诉了我。”</p>

“看来你的状态很不错。”</p>

“确实，之前那些断层的记忆勉强算是接上了。”</p>

其实，安时宴的记忆复苏太多于他而言并不算完全的好事。</p>

在没有自己的记忆的情况下，带着别人的记忆以别人的身份存活于世，这感觉太糟糕了。</p>

有时候，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就是安时宴，而原本的自己，不过是记忆残缺的安时宴潜意识里塑造出来的逃避现实的意识产物。</p>

见他面色凝滞，眉间似有忧愁，她轻声说道：</p>

“记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如果拥有了他记忆的你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那么，你只是你自己。”</p>

这句话，恍如闪电惊雷，骤然劈入他混沌的大脑。</p>

许久，他轻笑出声，嗓音清润如同流淌过山间的溪水：</p>

“阮柠，有时候觉得你挺坏的，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好。”温暖至斯。</p>

头一次被人以好坏评价的阮柠有些稀奇的凑近他，她歪了下脑袋：</p>

“先生。”</p>

“嗯？”</p>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坏。”</p>

“好坏是相对而言的，分人而言。”</p>

“先生，为什么会觉得我坏？”</p>

他蓦然抬眸看向她，眸光很复杂，鸦青的睫毛微颤，他道：</p>

“夫人，你可知晓你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与安时宴有联系。”</p>

她心中咯噔一声，手指不自觉按住桌面：</p>

“什么意思？”</p>

“你今天出去是为了见谁？”</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