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小孩嬉笑的声音，然后越来越清晰。

张富贵慢慢的转动着僵硬的身子，随后他的瞳孔渐渐放大。

他的身后是五个小女孩，长的很是乖巧，有人扎着麻花辫，有人是毛茸茸的小短发，他们怯生生的看着张富贵。

张富贵在这一瞬间，居然没有害怕，而是愣愣的看着他们，眼底慢慢的溢出了一丝柔软。

“爸爸！”

那小女娃伸出手，慢慢的朝着张富贵走了过去，轻轻的牵住了他的手。

张富贵欣喜到手发抖，那是他的女儿？

五个小娃娃围着他，一口一个爸爸。

张富贵心花怒放，看着娃娃奶里奶气的样子，笑的有些傻，有些笨。

小娃娃一点的长大，一岁，两岁，五岁……

然后一转眼他们长成了大姑娘，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张富贵愣住了。

那女儿的眉眼很像她的妈妈，鼻子像他，张富贵欣喜的瞅着。

这个女儿长大后成了老师，那人是教授。

他们的女儿出息了！

张富贵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看见了她们出嫁的那一天，多么的漂亮。

他们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张富贵忽然就泣不成声。

这本该是她们的人生，可是她们却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呢？”

小女儿红着眼睛问道，此时的她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手里领着自己的小孙孙，不解的瞅着张富贵。

张富贵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他的哭声传出来。他就这么剥夺了他们女儿活着的权利，居然现在还想着要伤害她们。

林清很想问问，后悔么？可是看着那个哭的已经成了泪人的张富贵，她摇摇头，后悔又能怎么样？

“我们走了。”五个女儿的身影慢慢的变淡，对着张富贵摆摆手道：“再见！”

张富贵伸手，想去再次触碰，可是手穿透了他们的身体，猝不及防的让他一下崩溃。

“你们去哪里？”张富贵追着他们飘远的影子，最后看着她们消失的地方泣不成声。

林清和顾维绅从房间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林清轻轻道：“他们走了，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我，我对不起他们！”张富贵看着自己的手，他记得刚才被那小小婴孩触碰的感觉，软软的，暖暖的。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的骨肉，可是居然被他亲手杀死了。

张富贵的泪水不停的流着。

“那些就是他们本应该有的人生。”林清有些惋惜的说：“你都看见了，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顾维绅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还是这个走廊，周围的一起都恢复了平静，阳光照射·了进来，暖洋洋的。

张富贵哭泣道：“我好后悔啊！那是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他狠狠的用力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随后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若是可以，他想要这些孩子。

“你走吧，你的儿子没事了。”林清低头俯视着他道：“是你的女儿们保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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