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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老四走了？”待将所有的奏折批改完毕，天色早已经黑沉下来，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子，康熙开口询问出声，说着的同时端起茶水抿了抿，顿时就感觉嗓子好受不少。

想到刚刚离开不久的四爷，再想想德贵妃身上的情况，梁九功心中都不由的有些同情四爷，居然有这么一个生母，不过心里面想了许多，面上却是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恭敬的开口道：“四阿哥刚刚离开不久。”

“你说朕当初是不是做错了？”想到表妹曾经多次恳求他将老四的玉蝶更改在她的名下，然而因为他顾及老四会威胁到太子，所以直接拒绝了，此时想想不由得有些后悔。

虽然他最喜欢的孩子是太子，然而对其他的孩子也不是不喜欢的，若是他当初就将老四的玉蝶改在表妹的名下，老四就不需要因为有这么一个生母而为难，还有当初的表妹也不会遗憾而去。

知道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回答的，一时间梁九功都有些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也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想来四爷定然是能够理解万岁爷您的良苦用心的。”

心中忍不住感叹出声，万岁爷当初没有将四爷的玉牒改在皇贵妃的名下，看似是不希望四爷威胁到太子爷的地位，可是未尝没有保护四爷的意思，毕竟皇贵妃可是相当于副后，若是四爷被改了玉蝶，说不得就会成为别人眼中刺。

“你这奴才，就你会说话。”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听着梁九功的话，康熙忍不住笑骂出声，不过倒是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本来就是他自己让梁九功说的。

看万岁爷没有生气的意思，梁九功就知道这关算是过了，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早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却是仍然一脸掐媚的笑着开口道：“奴才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或许是时候将老四的玉蝶给更改了。”视线透过门外看向远方，康熙有些神色不明的开口道，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到底想了些什么。

康熙的声音很小，然而在这空旷的宫殿中却是显得很清晰，听到这么一句梁九功的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宫中又要起波澜了。

就在梁九功神情有些恍惚的时候，康熙却是已经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一脸严肃的开口道：“走吧，我们再去看看德贵妃。”

白日里在永和宫的时候，他就想要直接审问了，不过到底是有些不合适，毕竟宫里面人多眼杂，索性直接让暗卫将人给关了起来，现在倒是正是时候。

“是。”梁九功的神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虽然那妖孽现在已经被关了起来，可是谁知道其有没有什么后手，还是要严肃以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