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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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生气的胸膛不住起伏,他不信世界上有不偷腥的猫,就像男人不会拒绝自己送上门的美人。珍娘虽年岁大,阅历却足,比一般生嫩的小姑娘更有魅力,用过对付上了岁数的男人,恰如其分百试百灵。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什么蔺洵不心动的话,他一心认定是珍娘干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才让他拂袖而去。

罢了,再想想其他办法,今天总算是留下几分印象,下次也有攀谈的话题。想到这里,贺生不欲被其他人听到他跟珍娘的对话,丢一句等会儿出去,自顾自掀开帐篷走了。

珍娘跪了一会儿,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这才起身擦掉额头的茶水,后背都打湿了。

下次事情可不敢再办砸。

*

一场无趣的宴会并没有在蔺洵心头留下多深印象,他整个春日参加了五六场,渐渐混了个脸熟,跟本县的秀才举人人名能和脸对上号。那些人怀着各自的心思,却不会给他什么难堪。

因为他陆陆续续发明的小东西,在上官面前挂了号,梁知县偶尔遇到难以决断的事,还会来问询他。如果不是生死之仇,谁会往死里得罪人呢?

可以说,他现在的状态极其舒服,除了发愁数据怎么刷,完全没有需要操心的事呢!

要怎么说flag不能轻易立下呢,他刚刚觉得自己没事做,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高平安跨进新修的书房,他熟门熟路,曾经在这间屋子里待了很长时间,甚至还有一张他专用的书桌和笔墨,可此刻他却坐立不安的,手里的书页很长时间没翻动,一直盯着其中一页。

“书都被你摸出毛边了,怎么心神不定的?”蔺洵放下笔,“咱两的关系还用的着吞吞吐吐吗?说罢,你是要借银子还是有什么人情?”

“什么都瞒不过你。”高平安丢开伪装的书本,“不是钱财的事,是为了我远方亲戚的事。”

“嗯?你先说,说完你的人情也还了,做不做是我决定的,跟你没关系。”他的话让高平安如释重负:“也对,这事最后还是要你决定的。”

“我有个平辈的表兄弟,虽然关系隔的远住的却近,辛辛苦苦种田供着孩子读书,可那孩子却屡试不第,甚至因为考不中生了心病,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不饮不食,眼看就要没力气了。”高平安叹息,“我也去劝了,没用,别人听不进去。我那表兄弟急的上火嘴角长泡,这才托我找人开解开解他。”

“我?去开解人?”蔺洵心说这可触及我知识盲区了,他完全不会啊!要说起毒舌,他倒是可以尝试尝试。

“也算不上开解,就是劝劝小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能考中当然很重要,可身体垮了,不就一切都没了吗?”高平安唉声叹气的,他考了这么多年没中,不也坚持熬下来了吗?

“那去看看,好歹是条人命。”蔺洵想想后同意了。

高平安拿到回复,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马车赶到隔壁的村落,同时简单的介绍那孩子的情况。农家难出贵子,如果能出,背后就是一家人的辛劳,要是这辛劳的成果一朝丧尽,不是谁都能承担这个打击的。高平安就是知道,才会出头想劝劝表侄儿。

牛车到了村里门口,蔺洵四处张望,周围的村民不说都是青砖瓦房,至少有一般人修的起泥砖房,只有他们要去的那户人家,还用着稻草盖房子,家庭如何可见一斑。

蔺洵刚踏过门槛,一个脸上写满愁苦之色,不停搓手的老汉就迎了上来,呐呐叫了声表弟,就此站在身后不动,高平安捅了捅他让他准备茶水,老板才招呼自己的媳妇倒糖水搬凳子请客人坐。

“不必了,能让我看看表侄平日的文章吗?”蔺洵挥手让惶恐的妇人退下,反而想要先瞧瞧此人的文章,表侄的称呼也是跟着高平安一起。

“妙啊!”高平安抚掌,“看完文章,至少称赞时言之有物,比空空的安慰好多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果然他的脑子就没有蔺兄好使。

老汉姓陶,连忙从家里专门安置的书房里取出孩子的文章,蔺洵抬眼一看,那间书房是唯一糊了亮纸的,可见为了孩子读书有多用心。

蔺洵拿着那叠纸张,高平安凑过去也看,即使凭着他的亲戚滤镜,也很难说写的很好,平平而已。

唉,他自己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