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爸爸是一个天生跛脚的男人,还有一只眼睛也先天失明。
见到女儿带着陶桃来家,木讷得有些手脚无措。
小梅把陶桃带来的礼物一股脑的往他怀里塞,“爸,这是我从城里请来的医生,让她帮我妈看看。”
小梅的弟弟十三岁了,正上初一,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僵硬甚至是呆滞的。看见姐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才露出一个孩子该有的一点欣喜。
小梅的妈妈就在最里面的屋里。
小梅直接拉着陶桃的手进了那个屋。
小梅拉了灯绳,但是昏黄的灯光还是驱散不了屋里的黑暗。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床上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
小梅走到床边,拉着妈妈的手。
“妈,我是你闺女,我回来了。”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再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闺女啊!妈以为看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妈,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
“医生都说不行了,我也受够了,就是放不是下你们姐弟俩。”
“妈,我从城里面请了一个医生回来给你看病,她挺厉害的,治好了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她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别浪费这个钱了,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花这个钱干嘛?”她说话吃力,每说一个字,都喘得厉害。
陶桃:“阿姨,我跟小梅是朋友,我不收费,不收一分钱,你放心吧!”
“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朋友,让我看看。”
“阿姨,你坐起来说话吧!”
“我……我起不来了。”
“阿姨,你信我的话,我是医生,我说你能起来,你就能起来。”
小梅道:“妈,我扶你坐起来吧!桃子姐是很厉害的医生,她说你能起来,就能够起来。”
费了很大的劲儿,小梅终于把妈妈扶起来,让她斜靠在小梅的怀里。
陶桃靠近一些,家里连一把椅子都没有,她就站在床边。
小梅的妈妈骨瘦如柴,但是肚子却大得像一面大鼓。
坐起来以后,她感觉更加难受。
“阿姨,你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得的吗?”
“不知道。”
“我可知道。”
“你知道?那我怎么得的病?”
陶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却拉起了家常,“听说你嫁到这个家里的时候,家里拉着饥荒,婆婆有病在床,小梅的爸爸腿又不方便,家里一无所有,你能够把小梅姐弟俩拉扯到这么大不容易啊!”
小梅的妈妈听到陶桃这么说,就像遇到了知音,引出了她一肚子的苦水。
她把这些年的苦和难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她整整说了两个小时,期间,陶桃适时的附和几句,她得到了鼓励,说得更加带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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