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了两块同等大小的地,一块用蓖麻籽施底肥,一块用有菜籽饼渣施底肥,最终看哪块地肥力更足、收成更好。
至于种什么……她翻了翻种子袋,里头有大半是淳州府那个卖完就跑的摊主贡献的。
她把玉米种子挑出来,只是饶是偷偷掺了一点系统库存进去,也不够种啊。
再掺一点吧,她又怕小瑾同志起疑,干脆凑了一筐芋头种,两块地都各种两垄玉米、两垄芋头。
开始比赛吧!湿地君!
春耕后,地里的活相对比较清闲,徐茵打算雇几个帮工,否则靠自己两口子,想把二十亩荷塘四周的湿地都利用起来,恐怕要从睁眼干到天黑、天天不得闲才行。
找谁帮忙她也想好了——娘家的兄弟及堂表兄弟。
为此,她抽空回了趟娘家,顺便想和三丫谈谈心,主要想问问她对另一伴的要求。
最近一次回娘家,是正月初二。
那时候徐茵就已经瘦下来了,徐老太大约见她体型跟普通小媳妇没两样,记忆里滚刀肉孙女那彪悍的形象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模糊了,便想象对其他孙女一样拿捏她,开口就问她要二十两,说是孙子马上要定亲了,彩礼还没着落,再者如今有了新式沤肥法,大家都想买水田种稻子,老徐家当然也眼馋,二丫既然有这个能力,怎么能不帮衬家里?
徐茵才不惯她,当场给老太太表演了一幕单手捏断扫把柄,吓得老太太正襟危坐,哪还敢提半个要求。
这次回去,徐茵一说想找帮工,老太太愣是憋着没敢问“有没有工钱”,憋得脸色都紫红了。
直到徐茵说工钱比照镇上短工,她才长舒一口气:“哎哟,自家人本来就该互帮互助,何况还有工钱。二丫你坐着,我去帮你喊,你那些个堂兄弟、表兄弟想必乐意得很。”
说完,徐老太迈着小脚出门了。
徐茵正好想找三丫说说话,就随老太太安排去了。
反正不论雇谁,只要去她家干活,都得照她的规矩。
“三丫,爹说要给你相看对象,上半年就要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想这么早嫁人。”三丫低着头,声音轻的像蚊子。
“是单纯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是有心仪的对象、不想被家里安排嫁人才这么说?”
“二姐!”
三丫倏地抬头,眼神有着被挑明心思的震惊与错愕。
反应过来又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不、不是,我就是想多陪爹娘几年……”
“三丫,我时间不多,你要是想争取自己的终身大事呢,就跟二姐说明白,二姐替你掌掌眼,看对方是否值得你等待。”
“他值得……”三丫哽咽道,“他是我们村近几年唯一考上的童生,本来还有望去考秀才的,可惜三年前他家出了事,他爹掉进了猎户的陷阱,扎伤了肺,他娘当时怀着他三弟,受不了这个打击,提前发动了,他三弟因为是早产儿,身子骨弱得很,这三年来汤药不断,他娘月子没坐好,也经常生病,他爹人是救回来了,可稍微走几步就要喘粗气,根本干不了重活,他二弟年纪又小,全靠他撑起这个家……就算我说服了爹娘,我奶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这倒是,这样的条件,徐老太会答应才怪。倒不是疼惜孙女、担心她嫁过去吃苦,而是这样的破落户家庭,根本给不起她要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