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茵,吴安平感激地站了起来。
“今天是疗程的最后一针,后续如果没别的症状,就不施针了,但药还得再吃几天。”
“是,爷爷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往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想进药厂当技术顾问或研发员吗?”
吴安平躺下后,闭着眼享受徐茵的施针,以前他从未觉得,针灸是一件这么享受的事。
但尽管如此,他心中对于西医、西药的寻梦之火,依然不灭。
“我确实还想再试试新药的配方。不过我不想去药厂,我想自己搞。哪怕这条路前途未明、哪怕会撞得我头破血流,但是……我不想埋没了留洋期间学到的知识。我想替我的民族尽一份力!”
这个想法和徐茵的盘算简直不谋而合呀!
待针灸结束,徐茵拔掉他头上的针,笑眯眯地问道:“那跟我合作怎么样?我出钱、你出技术。咱俩合伙办一家西药厂。争取不久的将来,咱们国家不靠进口、不看那些大国眼色,也能用上西药,而且是平价的、老百姓用得起的西药!更甚至,还能像中药一样接到一份份出口订单!壮大我民族经济!”
“……”
吴安平被徐茵这番话激得血性上涌,激动地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真能盼来这么一天?”
徐茵笑容笃定:“那必须能!”
“好!我跟先生您一起干!”
吴老得知这个计划,吃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办厂?还是西药厂?是你们疯了还是老头子我疯了?”
好几家药厂仓库莫名起火,药厂老板齐聚警察局,要求尽快抓出纵火犯,一天没抓到,一天不敢生产,担心再来一把火怎么办?
现有药厂都半死不活、快开不下去了,这两人竟然还想投资办药厂,而且还是配方在脑子里还没研发出来的西药厂,该说他们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蠢?
“爷爷,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这阵子没人给我压力,反而让我冷静下来,经过反复演算和小规模实验,我已经有眉目了,就差临床实验验证我这个方案。”
“……”
见孙子转头又和东家商谈起办厂方案,吴老抽了抽嘴角,这世道他是真看不懂咯!
不过他担心孙子的冲动害了东家,晚上祖孙俩独处时,他语重心长地对孙子说:“阿平啊!不论做什么,都要记得,你的病是东家治好的,别害他进火坑啊!”
吴安平哭笑不得:“爷爷,您怎么会这么想?我与东家如今是合伙人,我出技术、他出钱买地建药厂,我俩是合作关系,我比谁都希望我们的药厂能顺利开办。”
“你能这么想就对咯!”
“那肯定的。爷爷,您不知道,东家不仅精通中医,很多西医、西药知识他都懂,跟他交谈,我收获好大,您看,这是我下午与东家商讨时做的笔记,对了!聊到新药时,我当时有个灵感,好像记在这里了……对对对!就在这儿……爷爷我不跟您聊了,我突然有了个新思路,您先睡吧!不用等我!”
吴老:“……”
这不是睡前祖孙俩谈个心吗?怎么谈着谈着又起来去秉烛夜书、玩他的瓶瓶罐罐了?
次日,徐茵拎着一个小皮箱来到药馆,里头是准备买地的大黄鱼。
她打算今天带小吴去选址买地建厂房,一上楼就看到小吴顶着一双熊猫眼、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着胡茬欣喜若狂。
“你这是……”
“东家!合成了!新药合成了!”
“……”
差点以为他疯病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