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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贺,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
护卫抢在知府拍惊堂木之前,先大声呵斥了凌子贺一句。
接着,他又状似意有所指的说:“朱氏谋害亲夫,除了你这个当事人,可有其他的证人?”
“证物亦可。听说之前朱氏重金悬赏,不只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前来揭榜,就是一些江湖术士——”
镇魇啊!
你个蠢货,别说什么中毒了,直接往镇魇上面扯!
这玩意儿可比中毒什么的靠谱多了。
中毒很明显,一来有症状,二来大夫能够检查得出来。
但凌子贺莫名其妙的倒下之后,全城的大夫都被请了来,没有一个人看出凌子贺是因为中毒。
护卫怀疑,要么是朱氏的手段太高超,连大夫都检查不出来。
要么就是凌子贺根本不是因为中毒,而就是被镇魇或是其他的灵异手段。
直接说被镇魇了,证据都好炮制!
凌子贺能够逃出被朱氏重新控制的家,这说明在家里,还有他的一些心腹。
只要跟这些心腹串通好,让他们偷偷跑去凌子贺的卧房、书房藏匿一些纸人、符箓啥的,朱氏的罪名就能被夯实一大半!
到时候,再有他这个王府护卫拉偏架,就是知府也不敢帮朱氏!
如此……大事可成!
护卫想的很好,奈何他跟凌子贺的默契程度还是差了些。
凌子贺根本就没有领会护卫的意图。
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里,就一直认定自己就是被朱宝珠用银针给谋害了。
什么镇魇?
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护卫的话,非但没有让凌子贺得到提醒,反而勾起了他许多痛苦的回忆。
“对对,还有那些该死的江湖骗子们。他们又是给我做法事,又是给我灌符水,生生把我磨去了半条命啊!”
“一天来好几拨……这些人都是受了朱氏的指使,朱氏这是生生要折磨死我啊!”
“两位大人,求你们为草民做主啊!”
凌子贺说着说着,竟呜呜哭起来。
天可怜见,过去那大半个月里,他真是吃足了苦头啊。
然而,他这边已经悲伤逆流成河,而知府和护卫却get不到他的泪点!
知府甚至觉得凌子贺不知好歹:人家朱宝珠这般大张旗鼓的帮你找救治的办法,又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
知府可是听说了,哪怕只是去朱家跳个大神、泼盆狗血,朱宝珠也能奉上丰厚的谢仪。
朱宝珠费钱又费力,结果,凌子贺还不领情。
哼,果然是个白眼狼!
就是护卫也有些无语,你特娘的这是在说朱氏的罪证,还是在夸朱氏贤良?!为了救你,人家果然做到了不惜一切代价啊。
凌子贺:……
哭了半晌,却没有任何人捧场,他自己都有些尴尬了。
凌子贺有点儿萎,朱宝珠却开口了,“府尊大人,凌子贺的案子问完了吧?”
知府:……
他没说话,而是扭头去看护卫。
护卫面子上有点儿挂不住,不是因为知府,而是凌子贺太、太特娘的废物。
护卫不言语,知府就当他默认了。
知府便一拍惊堂木,“凌子贺状告朱氏谋害亲夫,证据不足,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