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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微微一愣，第一次在穆巧的面前面露难色，小小的面盘之上满满的都是各种复杂的情绪，她求救般的看了看莫然，希望对方可以替自己打掩护，她向来藏不住事情，这一次这么久还没有跟穆巧说，便是怕穆巧听进了心，心下难受。

可惜，莫然虽然也是个聪明人，也心疼自家小主，害怕自家小主受伤，但是她毕竟成熟一些，知晓有的事情，哪怕不说，小主也并非不知道。

“是这样的，言言她出去打探每日翻牌子的事情，奴婢们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必要告诉小主。”半是替莫言兜了底，莫然虽然心下觉得穆巧肯定对这样的情况心知肚明，但是也有些担心穆巧被触碰到痛处，心情会不好。

穆巧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家两个小丫鬟会去做这个事情，不过，她转念一想，莫然和莫言两人毕竟还是在这种君主制度下一点一点长大的，自然不会如她这般不在意名节上的这点身体带来的底气。

穆巧这一时的愣神，让两人彻底误会了她的意思，莫言小脸皱成了一团，她膝行了几步，凑到穆巧的面前：“小主，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去了，您若是心里不舒服，就骂我好了。”

“无事，莫言，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打探这个消息呢？”穆巧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大骂自己的宫女，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莫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想着，这些个小主，总归是嫉妒陛下对您的宠爱的，而每日翻牌子都不是小主，她们若是有坏心，定然会出言讽刺您，所以，我就每日这个时候出去转一转，看看哪位小主嘴上有闲言碎语。”

莫言低下头，她这般说出来之后，不由得觉得自己这是起了小聪明了，若是真的有大智慧，又怎么会不明白，比起这些个狺狺狂吠的对象，那些暗地里扎小人赌咒的更加可怕。

见莫言说着说着便消了声，穆巧嘴角反倒是带上了几分笑意，倒不是她有读心术知道了莫言的发现，只是，她看出了莫言一边说一边对自己有反思，她怕的从来不是自己的手下太过各自为阵，她担忧的从来都是那个人太过自负妄为，不过，很显然，她依仗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

“我错了。”和第一次慌乱的认错不同，这一次，莫言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认错了目标，浪费了时间，还扰乱了自己的心，太过得不偿失。

穆巧抬手拍拍对方的小脑袋，说句真心话，她都要觉得，莫言的成长比之她这个小主来得更加来势汹汹，再想想刚入宫的莫言，现在的她完全成为了另外一个人，藏得住话，也稳得住心思。

乖巧的回蹭了一下穆巧的手心，莫言毕竟年纪小，虽然想得很明白，但是泪腺还是不争气，不一会儿便泪眼汪汪了，可怜的模样只惹得莫然轻笑出声。

见自己被笑了，莫言顺势就瞪了莫然一下，却不知道自己这般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是滑稽可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