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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在久久的屏息之下，穆巧皱了皱眉头，嗫嗫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感叹来，她虽然已经猜的差不离了，但是，很显然，事实比她想到的还要残忍得多。

她的确想过，失去庇佑的精灵也许会被其他种族觊觎，也许会被狩猎，被贩卖，但是，她没有想到，其他种族竟然比她想得还要过分。

仅仅只是因为精灵的气息契合自然，便想着用精灵的血肉来滋养被黑暗侵袭的土地，来唤醒打的的生机，战死的英雄的尸骨利用了也就罢了，还将魔爪探向了那些受伤的，那些正在因为精灵女王逝世而心力交瘁的精灵们。

倒吸了一口冷气，穆巧总算是明白了许祎口中的“血债”是什么意思了，当今，那些或陷入战乱，或享受和平的土地，都是精灵的血肉浸染过的，所有人都践踏过这份独属于一族的尊严。

“那为何？”穆巧不懂，许祎如今已经是如此强大了，完全可以将过往之事拿出来好好说道说道，毕竟，他早就不是以往那个只能被精灵侍卫保护的小王子了，而是精灵之地历史上最为强大的精灵王。

“法不责众。”许祎阖上了眼眸，唇瓣轻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奈的吐出四个字，而后，他睁开双眸，无不嘲讽的补充道，“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除了精灵一族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罪人，他们的双手没有哪一双没有沾染精灵一族的鲜血。”

这倒是也一种道理，穆巧感觉到了一阵憋屈，她难以想象，许祎是怎么在目睹了那一切之后，还能保持不黑化，就这么一点一点将精灵一族重新拉扯起来。

当然，和怜惜许祎的感情几乎是同时的，是穆巧对其他种族的一丝恨意，她难以想象，其他种族的人再将自己的孩子派过来，说要合作，是怎样能如此的心安理得的，难道，他们就如此笃定，精灵一族还会抛弃庇护所，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这已经不是许祎第一次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这些他人，不过，却一次比一次口吻更加冷淡一些，不过，听了那段过往的穆巧也完全明白他的心情。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晚了，不若就留在这里吧。”许祎抬眸看向穆巧，心中猛然生出一点不舍来，他想过很多，或惆怅，或怨恨，但是最终，因为精灵之地和这片大陆的存亡息息相关，他再怎么不情愿，最后还是要去面对光明之神莫名其妙的灭世论。

心中稍稍踟蹰了一下，毕竟是没有告知芸雅的，但是，穆巧现在却放不下许祎一个人，这个人看似坚强，但是，重新带入了那段过往的他，还能如表面这样坚强么？

“好。”穆巧很是干脆的应和了一声，然后便走到了许祎的身边，握住了那双不自觉紧攥着的手，朝着对方那双阴暗的眼眸，露出一个笑颜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也只能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表达担忧了。

小家伙笑得少有的没有那么好看了，虽然有着过硬的颜值撑着，但是看上去还是苦兮兮的，许祎见了，不由得眉眼一柔，带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他想，也许命运看他可怜，才让这个小小的生灵出现在了他的人生之中。

以往，许祎也有想过，穆巧是不是更喜欢精灵之地外面的世界，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很快就会为了自由而离开，但是最后的最后，这个小小的混血儿，却给了他一个足够让他满意的答复，这里，才是她的家，是她永远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