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明白这个,苏玉就想,萧芙就算是真杀了她,萧元最先做的不是苛责萧芙,而是想办法替萧芙摆平这事。
“苏姐姐,你坐。”
萧芙指了指一个座位。
苏玉赶紧坐下:“姑娘也坐。”
萧芙笑着坐了,萧茵在萧芙身旁坐下,她含笑拿了个果子吃,一边吃一边和萧艺说话:“艺姐姐,你知道张家那位如何了?”
萧艺就笑:“听说病死了,张家一倒啊,他就病了,病的床都起不来,也回不去,就只能在咱们南夷养病,一来二去的,这病越养越重,后头就死了,他这一死,他带的那些下人把钱财卷巴卷巴就跑了,他的尸首还是住的那间客栈的老板帮着收的,人家老板还算好心,一口薄棺把他给葬到了公墓里。”
苏玉听了这话,吓的机灵灵打个寒战。
萧荟也跟着坐下,伸手掐了一朵花把玩:“你们听说了吗,李臣书最疼的那个姨娘没了,听说是难产死的,疼了一天两夜孩子也没生下来,就这么没了,一尸两命啊,李臣书哭的什么似的,这两天净顾着办那个姨娘的丧事呢,听说爹还让六叔去瞧了瞧……”
萧茵点头:“这事我倒是听春杏姐姐说了一句,好似那个姨娘对李太太有些不恭敬,李太太倒是大度没和她计较,只是她生产的时候,李二姑娘正好病了,把府城好些大夫都叫过去给她瞧病,这不,就耽误了那个姨娘生孩子。”
萧芸笑道:“这还是好的呢,毕竟李太太和李家的姑娘也没怎么着她,咱们府城苗家的太太才是厉害呢,把苗老爷纳的一个小妾直接剥光了吊到府门口,听说吊了一天一夜,放下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苗太太当场没二话,叫了人牙子给卖了,如今卖到哪儿都说不清。”
苏玉这心里上上下下的,吓的都快缩成一团了。
她才来南夷府不久,哪里听说过这些事啊。
再者,她在现代的时候也就是个大学生,从小娇生惯养的,根本就没遇到过什么难事,到了古代,虽然说父母双亡,可梅家仁厚,接了她当自家姑娘养着,她也没受过委屈,也没人给她难看,她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的,没有见识过人间险恶。
这会儿她听萧家的五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南夷府各家后院的那此事情,早吓的去了半条命。
后头萧芙叹了一声:“这些都不算什么,宫里才吓人呢,咱们六婶的姐姐德妃娘娘不就是叫李贵妃给弄死的吗,听说死的可惨了。”
苏玉就想到她早先在扬州城听说的关于德妃的一些事情,想到德妃的那个惨状,更是吓的差点尖叫出来。
她就在想,如果她还敢肖想萧元的话,会不会……安宁和她的闺女直接就把她给弄成那样啊。
惊惧,害怕,恐慌彻底的代替了苏玉对于萧元的崇敬和喜爱。
是,靖太祖是很好,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可再喜欢也没有命重要啊。
“当家的太太一个个的这样,那些老人不管吗?”
苏玉战战兢兢的问:“还有,德妃娘娘……陛下就忍心吗?”
萧芙冷笑一声:“管?谁管啊?怎么管?本来后宅事务就是当家主母该管的,一般人家谁家男人成天的耽于后宅,再说了,当家主母那是妻,妻齐者也,那是能和老爷平起平坐的,除了她,后院的那些个通房侍妾就是再讨喜,若是敢对当家主母不尊敬,想要整治,法子多的是。”
萧荟也笑道:“梅府后宅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通房侍妾,因此你并不知道妾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才会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来呢。”
“我,我真不知道的。”
苏玉吓的脸色青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你们说的怪吓人的,真把我给吓着了,我……怪不得姑祖母说做什么都别做妾呢。”
萧芙对着萧茵笑了笑,萧茵把手里抓着的瓜子扔到盘中:“还是别说这些了,瞧把苏姐姐吓的脸都变了颜色,苏姐姐,你这样可不成,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往后啊,得跟着我们长长见识。”
萧荟就道:“不如改天你跟我们去牢中走一走吧,牢中关的那些女囚可有意思呢,对了,你见过怎么刑囚女犯的吗?”
“没见过,我不想去。”
苏玉赶紧摆手:“我,我听听就是了,我天生胆小,看不得那个的。”
“切。”
萧茵撇了撇嘴:“你这个可不行,就你这胆子……当初我们家犯了事被关在大理寺监牢的时候,那日子过的,牢里白天黑夜的都能听到犯人嚎叫,有喊冤的,有疼的大喊大叫的,还有的被关的疯疯颠颠的,我们这不也挺过来了么。”
苏玉一哆嗦,直接吓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萧艺伸手把她给拽了起来:“苏姐姐小心了。”
她还想说什么再吓吓苏玉,便见小丫头来唤:“太太让姑娘们过去看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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