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如堕冰窖，震慑于对方的气势，愣在当场无言以对。

“是你说要做我眼睛的，现在又满眼只有杜珏！！！”楚明镜撑在墙上的手倏然抽回，然后一把掐住了沈言的下颚，“楚沉言，是你不守信用在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沈言瞠目结舌，大脑缓缓转动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杜珏要去边关……是你的手笔？”

“哼，姓杜的敢勾搭你，那就要有遭报复的觉悟！”楚明镜冷笑道，“边关苦寒，听说去了那儿的人大多水土不服，光是气候都能折腾掉他们半条命。哎，毕竟天高皇帝远，听说边关盗贼猖獗，飞贼横行，指不定哪天就横死街头了呢。”

沈言脸色大变，低声道：“你还想派人去暗杀杜珏？！！楚明镜，你疯了！！”杜珏怎么说也是高门世家子，这要是出了事儿，皇家肯定和镇国公结死仇了！

“早疯了。”楚明镜单手覆在沈言的脸上，大拇指反复摩挲着沈言的唇角，沉声道，“我早就为你疯了。楚沉言，你最好不要再看上谁，不然我这个疯子不知道会干什么。”

沈言背脊生寒，他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傲娇可爱小奶娃怎么就让他给养成了一个霸道偏执小疯子了呢？

“铛铛铛——”

上课钟声响起。

楚明镜缓缓收回手，沉声道：“我得回去上课了。楚沉言，有本事你就跑去找杜珏，我绝对让你终身难忘！”

明明是六月盛夏，知了还在枝头吱吱叫个不停，但沈言就觉得地面冒着寒气，那股寒气蒸腾而上，透过他的脚底板一路蔓延，让他全身都凉个彻底，连后脑勺都仿佛呼呼灌着风。

在原地呆了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附近只有他一人，楚明镜早就回教室了。

沈言脸色很不好，他思虑重重，颓然地回了千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