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果极为惨烈,原本浓黑的鬼气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稀薄,从宛若浓得化不开的黑墨变成了水中飘荡着的丝丝缕缕残墨,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不见。
寺庙中的其他和尚早早就陷入了梦乡,再一受此刻的鬼气影响,睡得更沉,完全不知外面已经风云变色。
十几里外的皇城之中,宫殿鳞次栉比,巍峨恢宏。
最远处的那座雄伟宫殿之上,盖着琉璃瓦的重檐庑殿顶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光辉,似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一个玉面僧人立于殿顶,单手持着佛珠,法相威严,似是圣庙之中塑了金身的神佛。
他冷眼注视着郊外那缕冲天的金色佛光,岿然不动。皓皓圆月悬挂在重檐之上,仿佛这轮皓月是他身后发出的佛光一般。
郊外。
寺庙禅房中。
沈言越发着急,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没想到杜翰竟然会这般硬扛,这是不要命了吗?!!!
非人哉!!
察觉到杜翰气息越来越弱,沈言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怒气冲天地收了佛法,愤然冲出禅房,厉声责备道:“不要命了吗?!!!你是想魂飞魄……”
声音戛然而止。
红衣男人见他出来,面露喜色。但下一秒,男人似是完成了平生最大心愿再也没有支撑信念一般,颓然倒下。
沈言惊心骇神,哪里还有心思再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将狗男人接住,打横就将人抱进了屋里。
白一轩杵在庭院里,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整只狐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半晌,他才缓缓勾起了唇角,讥诮地笑道:“阴险丑鬼!使苦肉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