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轩脸色微变，暗道：这突厥可汗还真是谨慎，连买药的人都要亲自安排，绝对不让自己插手。呵，这是疑心自己的燕国人身份，担心自己会趁此机会向燕国传消息吗？

“行了，退下吧。”拓跋执道。

“微臣告退。”白一轩恭敬地退出了营帐。

刚出了营帐，白一轩就见旁边王帐出来了一个人，芝兰玉树，顾盼生辉。这么惊鸿一瞥，白一轩突然觉得自己过往的年头都白过了。

旁边一个同僚见白一轩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打趣道：“嘿，别看了，那是你得不到的人。”

白一轩醒过神来，大概也推测出那人是谁了。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又能自由出入可汗安寝的王帐，除了那位传闻中的三皇子还能有谁？

“那可说不准呢。”白一轩唇边染上一抹玩味的笑意，低喃道。

这声音很小很小，同僚没有听见，只当白一轩已经认了命。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四月。

时值初夏，草木疯长。

草原上的牛羊肆意奔跑，空气中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

沈言不太习惯这种气味，总觉得其中有几分腐烂的臭气，偏偏每天都必定会闻到这味道——尤其是日中时分，温度最热，味道也最明显。

“哎……”

沈言躺到床上，闭着眼睛，愁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味道真是熏得他脑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