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反对意见前。林宇脸上的笑容不减,看不出喜怒变化。只是歪着头,看了眼那年轻人,有些揶揄的道:“十三啊,看来,你这个提议,大家都不怎么赞成啊。”“嘿,老大,谈判嘛,有不同的声音,太正常了。”年轻人无所谓的笑了笑,答道。随后,环视一圈,看向带头反对的那名魁梧老者:“我的提议不够好,当然是会有反对声音的啊,是吧。”之前年轻人疯狂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老者被他这么一看,额头登时就出了一阵细密虚汗。讪讪一笑,道:“这位先生明事理,既然——”“啪——”魁梧老者额头出现一个血洞,瞪着双眼倒了下去。年轻人吹了吹枪口的那一缕青烟。随后又环视了一圈,有些遗憾的道。“抱歉,走火了。”众人心中纷纷卧槽。这是他们这辈子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不过这样也好,少了一个分蛋糕的人,你们也少了个竞争对手,不过人还是有点多啊。”在他说话的那一刻,眸中的目光如毒蛇般幽冷。剩下的寥寥几名老者,吓得魂不附体。妈-的,这群人压根就不讲道理,更不讲江湖规矩。谈判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些外地佬可倒好,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刚才年轻人的眼神,扫过他们的时候。这些老家伙感觉心脏骤停,胸口一阵窒息,大口呼吸都喘不上气来。那种眼神,仿佛是在挑选着合适的猎物。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如影随形地徘徊左右。此时,林宇淡淡地问道:“好了,十三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声音传来,几名老者那还敢再多说一个字。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答应下来,态度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唯恐反应稍慢,会被那个笑面虎一枪干掉。见此情形,林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缓缓站起身来,牵起李馨雨的小手,微笑着说道:“这里血腥味儿太重,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吧。”说完,两个人飘然离去。不一会儿,望海楼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劫后余生的几名老者,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金陵城,季家庄园。花园里,季六爷靠在躺椅上,悠闲地饮着茶,哼唱着小曲儿。身后,一名温婉美女帮他轻揉着太阳穴。惬意的生活,比神仙都逍遥几分。正享受之际,突然,静谧的时光被人打破。一名季家的看门仆人匆匆走到了近前,低声说道:“六爷,刚才有人从赌城送来了一箱子礼物。”说着话,这名仆人半弓着身子,双手托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了近前。听到赌城二字,六爷骤然睁开了双眼。“哦,是从刚刚送来的?送东西的人没说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于胸的欣喜,好似已经提前猜出了端倪。“是刚刚送来的,送东西的那人把盒子放下就走了,临走时说是送给咱们季家的一份惊喜。”听到这话,六爷微微笑了笑:“这个老东西,还学会了故弄玄虚。”接着,他轻轻摆了摆手说:“把盒子打开,看送来了什么惊喜。”见六爷高兴,看门仆人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里面露出一层白布,下面盖着一个圆柱形物体。此时,六爷一摆手,笑呵呵地说:“等一下,让我亲自解开,看着老东西到底把事情办的怎么样,算不算是惊喜。”说着话,他晃了晃右手,用手指挑起了白布。“啊……”盒中物品露出真面目的一霎,身后的温婉美女不由地惊叫一声。眼珠往上翻,竟生生吓晕在地。六爷也惊得猛一哆嗦,腾地站起身来。眼前的木盒中,露出一个玻璃器皿,内部盛放着透明溶液。一颗保存完好的人头,赫然浸泡在溶液中。人头睁着双眼,黯淡的眼珠中,仍能依稀看出死前的恐惧与不甘。熟悉的面孔,却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呈现在眼前。那仆人最后看清,顿时双手一哆嗦。啪嗒!木盒跌落在地上,玻璃瓶子,在地面上来回滚动了两下。六爷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玻璃器皿中的人头。一缕寒意,自后脊梁窜出。这人就是他派去对付林宇的老仆,想不到,才出去几天的功夫,就被人砍了脑袋。此时,六爷的感觉非常不好。刚伸出去的触角,未等建功,便被一刀斩断。他阴沉着脸,盯着报信的仆人问道:“送东西的那人,长什么样?都说了什么?快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要漏掉。”优雅闲适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到极点的狰狞。看门仆人缓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六……六爷,送东西的是一个中年人,长得高高瘦瘦,脸很长,他说这是送给咱们季家的惊喜,还说,以后还会有很多惊喜。”闻听此言,六爷怒不可遏。他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小杂种!”随即,好似又想起了什么。他自言自语道:“赌城的余家怎么回事?难道不想和我们季家合作?就算是不合作,总不会坐视那小杂种杀掉我季家的人吧,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话的同时,他拔腿朝着里面走去。突然的状况,让他预感到,赌城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到了内院的书房里,六爷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他沉声说道:“给我查一下,最近赌城那边发生了什么?另外,着重查一查余家有什么动静?”说完,挂掉了电话。他坐在书桌后面,抽出一支雪茄,慢慢地点燃。烟雾缭绕中,脸上的阴翳之色,愈发浓重。过了大约三分钟,电话铃声响起。他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六爷,查出来了,余氏集团股权变更,余家名下的产业被当地的几个大佬联合分抢,余家人下落不明,据说全家都被沉海,稍后我会打听到确切的结果,还有……”说到这儿,电话里那人停顿了一下,好像有些犹豫。六爷眉头一皱,冷声喝道:“继续说!”“还有就是,外面都疯传,余家昏了头,上了咱们季家的恶当,被当成了刀把子,让咱们季家的仇人给灭了满门……”听到这个消息,六爷再也忍不住了。咣的一声,将话筒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小杂种,杀鸡儆猴这一招,竟然用在了我们季家身上。”……京城,一座四合院内。霍老站在一棵槐树下,慢悠悠地打着拳。旁边站着一名中年人,正向他做着汇报工作。“霍老,林宇到了赌城后,就掀起一阵轩然大波,赌城余家被连根拔起,全家人无一生还,名下产业尽数被侵占……”听到此处,正打拳的霍老冷哼一声:“余家死有余辜,根本就算不得是咱们炎黄人,他们祖上是欧洲人,来华后娶了华人女子,生下一窝子的杂种,在赌城作威作福,恶事做尽。”听到霍老的评价,中年人面不改色继续往下说:“他的手下将季家的一名管事在机场抓住,然后割掉了脑袋,送到了金陵季家……”话未说完,霍老便停下了动作:“好小子,有种,快意恩仇,痛快,痛快呐!”说着话,他大笑了几声。一旁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霍老,他痛快是痛快了,可现在去得罪季家,实算不得明智之举。”但霍老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真示之以假,假示之以真,强示之以弱,弱示之以强,此乃虚张声势,以慑强敌之策。”“呵呵,你以为林宇看不明白自己的处境?错了,他就是要用这种强硬的态度,警告季家和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来为自己赢得从容布控的时间。”中年人若有所思,疑惑地问道:“可是霍老,难道他就不怕季家会立刻采取报复的手段?”“他就没怕过!”霍老笑吟吟地解释了两句:“因为林宇明白,他和季家的仇解不开,报复早晚会来,但他的态度越是强硬,季家就越是谨慎,这就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接着,他喃喃自语道:“不动则已,一动则雷霆万钧,他在为自己争取时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小子肯定找到了治愈伤势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