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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萧风问道。

桶里水的颜色已经逐渐有了变化的趋势，但颜色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深邃，这意味着陈飞虎体内的残余毒素已经除去大部分，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

陈飞虎想了很久，开口说道：“即将晕过去之前是憋屈……等有意识的时候是害怕……现在嘛……劫后余生，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萧风没有回话，但却是明白陈飞虎的这种心情，没有体验过无限接近与死亡那种感觉的人，是不会理解“活着”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虽然很虚弱，但陈飞虎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继续说道：“这两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一句话，你们是值得托付性命的朋友，就是醒不过来也值了！”

“你没有后悔过答应之前和我的约定？”萧风狐疑道。

倒不是故意挑刺抬杠，而是照陈飞虎的说法，之前他能听到身边的人说什么，但死活就是睁不开眼睛，这种折磨堪比最严酷的刑罚，就是意志再怎么顽强，也不可能一点动摇都没有。

陈飞虎坦然道：“有，我一直在后悔，埋怨，甚至咒骂，但你不也没放弃我不是么？

说句实在话，如果你但凡在我昏迷的期间，说出什么不仁不义的话，我醒过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即便是断送前程和仕途也在所不惜。”

萧风微微点头，这话他倒是没有怀疑，换成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有这种想法，或者说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有酒吗？”陈飞虎砸着嘴，一副馋虫被勾上来的样子。

“他现在这种情况能喝酒吗？”萧风转身询问赵国安道。

赵国安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出浴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青瓷瓶，瓶口上盖着一个像是琥珀做的杯子。

“不用杯子，直接把瓶子给我就行。”陈飞虎一脸的迫不及待道，本来苍白的脸色都因为激动而出现几分红润。

结果赵国安却没有照做，而是抬起拄着拐的那只手：“哥们儿，这玩意儿你能克服吗？加进去你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陈飞虎一愣，萧风也朝其手上看去，两人尽都瞪大眼睛，大吃一惊的模样。

因为赵国安的手臂上，缠着一条粗细跟麻绳差不多的小蛇，蛇头正好在手背上，时不时的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声音并非真正能听到的声音，而是一种心理暗示一样，从心底和脑海里直接出现。

除此之外，赵国安的手臂上还有一只蝎子和蜈蚣，后半部分则是壁虎，肩膀上则趴着浑身脓包的蟾蜍，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着那虎视眈眈，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似的五毒，陈飞虎咽了一口吐沫，咬牙着点头道：“没问题，尽管招呼吧。”

赵国安也没客气，把手搭在木桶的边沿，便见那五毒像是接到命令一样，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朝木桶里冲去，像是饿到极限的野兽，突然见到了诱人可口的猎物。

“这算是以毒攻毒？”萧风不确定道。

“这么理解也可以，它们都是我养的，以剧毒为食物壮大自身，可以说遇到危险，也能用来应应急。”赵国安一边解释，一边把酒递给桶里的陈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