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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蟾见他明显在走神, 挑起眉峰。
刻意凑近, 伏在耳畔,唇角微勾, 似要在这生死关头,倾诉衷肠。
裴戎耳后的一小片肌肤,被对方温热的呼吸搔得发热, 耳廓敏感地动了动。
正期待间, 腰背被人猛地用力勒紧。
阿蟾收臂发力,拧身一抛,将裴戎送上高处。
腕间的发带随着远去的人影迅速延伸, 直至他重新跃上观世音的肩头, 发带停止变长, 另一头的阿蟾则如被钓起的鱼儿,晃晃悠悠地悬挂半空。
裴戎这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顿时尴尬得不行。
但是裴刺主何等人物,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很是端得住!
没有分毫迟疑, 臂挽发带用力拽起,将底下的人拖了上来。
阿蟾握住探出的手臂, 登上佛像。
挟住对方下颚,指腹顺着颈弯摸过,挠了挠喉结上方的一小块肌肤, 逗猫似也。
“方才在想什么?”
裴戎强行压下的窘迫, 瞬间翻了上来, 不自在地偏头。
阿蟾的手指改托为握,微一用力,阻止他的避让。
两人四目相对。
裴戎遇到这种事情,惯常抿唇不答,装成不懂旁人的眼色的木头,一声不吭。
阿蟾只是逗一逗他,并未想要得到回应。将人松开,长身而起。打量自己不断裂开的手掌,用发带缠住裂口扎紧,勉强凑合着用吧。
背后传来一道应答:“你。”
阿蟾正在舒展身躯,停下动作,侧身回眸。留给对方一只点漆似的眸子,和半截峻拔的鼻梁。
含混应声:“嗯?”
却见裴戎头颅微垂,一副强自忍耐,却最终忍无可忍的模样。
像是想通了什么,猛然拽住阿蟾手腕,扣在手里。
掌心湿暖,腻着细汗。
“我在想你。”喉头紧涩发干,费劲力气,方才维持住声线的平稳。
他本就长着一张极端正冷峻的脸,开口说话时,让人不自觉严肃对待。此时,配上虔诚郑重的神情,更添一份力若千钧的重量。
“我方才在想,若是能同你绑住双手,共赴黄泉,应是我此生所遇,最美的一件事情。”
阿蟾微愕,小闷葫芦也有这般嘴甜的时候?
“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黄泉路遥,我懒得去,也舍不得你去。”
话语顿住,裴戎捧着他的右手,滚烫的双唇压下,贴着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骨脉,一寸一寸辗转吻下。
裴戎的嘴唇有些削薄,像是两片刀子,一副无情之相。光是瞧着,就觉得要伤人伤心。
但是他的人却恰恰相反。
剥开那副冰凉的外壳,露出的内里烫热而柔软。
因而许多时候,反而是他被别人所伤。
裴戎抬首,狭眸亮得惊人,像是长夜中的一粒星子,像是绝锋上的一线寒芒。
他强硬地靠过去,将阿蟾困锁在臂间。
两人挨得极近,交换炽热的气息,呼吸急促,要吻不吻的,嘴唇反复碾磨。
阿蟾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耐心地等待什么。
于是,裴戎吻住了他。
动作带着杀手的蛮横,强势地启开嘴唇,扫过齿列,缠起软舌缠绵,一寸一寸推入喉舌。
阿蟾眸色愈深,心道,学得挺快,很有梵慧魔罗的风格。
裴戎将全部心神都倾注于这一吻。
像是烈性的野狼终于冲开束缚它的牢笼,在广袤无垠的猎场中惬意嬉戏。
像是拙于口舌之人,以这种方式用力表达他的满腔情热。
抛却一切顾虑、谨慎与小心翼翼。
仿佛有一种冥冥之意在告诉他,是时候了,别退缩。
阿蟾手指插入裴戎发间,拇指顺着耳廓滑至耳根,在对方因热血激荡而猛烈波动的颈脉处摩挲。微一侧头,令这一吻更加深入。
全然接住裴戎的求索。
这时,观世音身上开出一成片洁白的莲花,婷婷摇曳,本是绝美的景致。
然而,美景之下,暗藏杀机。
长茎上长满毒刺,宛如蛇群一般蜿蜒游动,铺成地毯,向偎依相拥的二人蔓延。
小白猫跛着一足,在花丛间穿梭,灵巧地躲避莲花的绞缠。拼命发出尖叫,警示御众师与刺主。
然而,那两人正吻得忘情。
刺主的双手不老实地探进了御众师的衣衫里。
这一吻仿佛要持续到天长地老,纵使死亡来临,也不能让他们分离。
小白猫终究被莲花追上。困在大片大片的圆叶间,盯着逼来的毒刺,瑟缩后退,一声一声地哀鸣。
见两位主人不曾理它。
猛然发出一声悲愤的狮吼:“嗷啊——————”
三十三层高台上的激战,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