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楼地处偏僻,酒价高昂,今日一如既往地冷清,弄琵琶端坐在一张客桌上,调试着怀中琴弦。
而朱雀衣则趴在柜台处,托着脑袋,用来记账的毛笔在手中打转,一副无精打彩且又无聊地模样,竟连有人进入楼中也未曾注意。
那人进入后,径直来到柜台前,并熟络地打了声招呼。
“姑娘,又见面了。”
有人搭话,百无聊赖的朱雀衣抬头发现竟然是上次的冤大.客户,顿时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将最近学来的词说了出来。
“买了否冷?”
“啥?”
东门玄德一脸懵圈,不知此话何意。
见状朱雀衣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打岔道:“咳咳、我是说,买酒吗?”
说着,朱雀衣昂着脑袋,眼中满是期待。
自从古骋逸遣人送来银子后,朱雀衣就没有开过一单,销冠小能手这个名头她也再也没有提过。
这么可爱的少女,东门玄德也不想让对方失望,奈何囊中羞涩,动辄数万两的价格实在不是他能够承受,只好无奈拒绝,“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来赴十日之约的,请问你家楼主可在?”
一听不是来买酒的,朱雀衣那小脑袋瞬间耷拉了下去,她瘫坐回去小手往后堂大门一指。
“喏。”
“这”
东门玄德看了看朱雀衣,又看向后堂,不知对方是要自己进去还是另有他意,一时有些踌躇。
这时不远处调琴的弄琵琶开口解围道:“这位先生,我家楼主现正在后院,您直接进去便可以见到了。”
“多谢!”
闻言东门玄德道谢一声,而后径直往内堂走去,穿过大门走过一小节过道,便来到酒楼后院。
院中有一池塘,环境静雅,池边一颗巨大槐树,树下一位翩翩公子正在桌前独饮。
惬意非凡。
东门玄德远远便抱拳行礼。
“东门玄德贸然来访,还请见谅,请问阁下可是忘忧君?”
其实对方踏入忘忧楼的那一刻,沈逸飞便已知晓,他知道对方的来意,也没想着避而不见。
此时见对方已经来到后院,沈逸飞便放下杯盏起身相迎,“原来是玉隐先生,在下正是忘忧君。”
“请坐。”
将对方引入座后,沈逸飞亲自给对方满上一杯酒。
“不知盟主找在下所为何事?”沈逸飞明知故问道。
东门玄德直说来意:“现今血闇灾劫肆虐,不断压迫苦境百姓生存空间,在下受人指点来此寻求解决之道。”
“哦?”
沈逸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趣地说道:“在下不过一介山野闲人,名声不显,不想竟能入得了盟主之耳。”
东门玄德解释道:“实不相瞒,指点在下前来的乃是不日前武林甚嚣尘上的夸幻之父,虽说夸幻之父行事乖张,但以他能够媲美逆神旸的能为,想来所说之话不会无故放矢。”
果然是夸胖么。
沈逸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是他故意给自己找的麻烦。
东门玄德见状又恭维道:“原本我对此还抱有迟疑,但今日得见楼主风采,便知绝非常人。”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沈逸飞便不再藏着掖着,况且他现在时间宝贵,也不想在逆神旸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于是开口道:“承盟主看的起,那在下便说说自己针对血闇结界的方法。”
“还请楼主教我。”东门玄德一脸诚恳之色。
“其实要破血闇结界不难,只需要、”
话刚开口便止住,沈逸飞神色一动,瞬间消失在了座位上。
东门玄德望着空空如也的对面,若不是那盏跌落的杯子在石桌上打转,以及洒满桌面的酒水。
他都怀疑自己方才是否与人交谈过。
这一变故,让东门玄德不知所措,更多的却是骇然,只因对方是怎么离开的他都没看清楚。
以他的能为,就算是逆神旸也无法做到这般无声无息。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