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栀虽然也知道小姐房里没有书,但小姐会医术是事实啊。不管小姐是怎么会的医术毒术,那都是她的小姐,可是相爷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怀疑小姐的身份。虽然她知道妇人说的是事实,但夏栀知道相爷听到一定会用这件事说小姐是假冒的,到时候定会对小姐不利。夏栀蹒跚着爬向妇人,想要再度开口辩解,苏展风却蓦地盯住她:“本相就奇怪,庄子上贫瘠穷苦,湄儿是从哪学来的那一身医术毒术,如今人证俱在,夏栀!你还不从实招来!”闻言,夏栀仰头,艰难道:“奴婢……”“父亲想要夏栀招什么?”突然,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夏栀的话。月光中,一身玄黑衣衫俊美如同九天神衹的男人,怀抱着少女缓缓从天而降!男人蓝眸睥睨,少女清丽脱俗,放在一起如同最唯美的画卷从屋顶上飘落而下。屋内众人一瞬间被惊艳到了!接着,夏栀首先反应过来,看着苏湄喜极而泣道:“小、小姐……”这一声微弱的呼唤立刻让惊怔中的人反应过来,南菊、青竹和春生冬至几人也立刻如同见到主心骨一般,激动地上前两步,双眼含泪地看向苏湄:“大小姐!”只有纪婉婷在愣了一瞬后,默默低下了头颅。苏展风在看清是苏湄后,神情略微有些吃惊,但也仅仅一瞬,他就遮掩了脸上所有表情。那双老谋生算的双眼在盯了苏湄一瞬后,警惕地看向了蓝孤夜!这世上竟然有蓝眸之人?苏湄脚尖一落地,就奔向了地上的夏栀。“夏栀!”她微哽地扶起夏栀,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迹,问道:“你怎么样?”“我……”夏栀立刻抽回被苏湄抓住的手,艰难摇头:“奴、奴婢没事……”“让我看看!”苏湄不由分说地再度抓回了她的手腕。夏栀却有些瑟缩地看了苏展风一眼,收着手臂道:“不、不用了……”苏湄没有回头去看苏展风,但却强硬地固定住夏栀手伤的手臂,冷声说道:“你是我的人,看别人做什么?用不用也得本小姐看过才知道!”说完,不理会夏栀的挣扎,苏湄两指搭在她的腕脉上。和她方才在屋顶上所料想的差不多。夏栀虽然遍体鳞伤,但实际并未伤及要害,身边周围也都是皮外伤居多。苏湄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塞进夏栀嘴里,又简单地替她包扎了一下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这才转头对南菊和青竹道:“你们扶着她,别让这丫头碰裂了伤口。”南菊几人愣了下,立刻擦干眼泪:“是。”纷纷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夏栀。安顿好下栀后,苏湄这才缓缓转身,面向她自屋顶下来就没有看过一眼的苏展风。“湄儿,你今夜回府太后她老人家可知道?”不等苏湄开口,苏展风先一步上前说道。他笑容温和地看着苏湄,眼神关切地犹如一个慈父。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是苏湄的一场幻觉般。苏湄却嗤笑一声。这般迫不及待地将太后搬出来,是要提醒她没有经得太后的同意,她擅自出宫是为大不敬么?苏湄神色冰冷,凤眸沉沉地看向苏展风:“太后怎会知道?我可是偷偷溜出宫的呢!”“你……”苏展风没有想到苏湄竟然直接承认了。他语气顿了下,随即厉声喝道:“混账,你现在被太后软禁在宫中,摄政王还没找到你怎可出宫?来人,赶紧把大小姐送回宫中去!”屋中本就有相府的侍卫,闻言立即上前欲抓住苏湄。苏湄却轻笑一声,漆黑的凤眸缓缓扫过那些上前的侍卫,侍卫们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如同坠入无边地狱。摄魂咒只一刹那,在苏湄收回眸光的同时侍卫们也已经清醒,但却没有一人再敢上前。一个个眼露惊恐地看着苏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苏展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原本要上前的侍卫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他怒气冲冲地喝道。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方才那一瞬间的感受,脊背同时窜起一股凉意!这个大小姐,似乎有点邪门!苏湄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唇,摆弄着手中的银针:“父亲这么着急做什么?”苏展风见侍卫仍然不敢上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虽然他不知道苏湄做了什么,但看那些侍卫的眼神,显然都是惊惧之色。想起眼前这个女儿一身毒术出神入化,莫不是她方在趁他不注意给那些侍卫们下了毒?想到这个可能,苏展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扯了扯脸上的皮肤,勉强地笑道:“这……为父还不是担心太后会责怪你。”“有劳父亲费心了。”苏湄没有情绪的声音响起,她缓缓抬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苏展风,“女儿自会回宫,但在回宫之前,有几件事想请教请教父亲。”她虽然话语恭敬,神神态语气却丝毫不见尊敬。冷冰冰的语气让苏展风眉头微跳,心中已经猜测到苏湄要问什么。苏展风眸光闪了闪,再度看了一眼一直在苏湄身旁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蓝眸男子,沉声道:“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语气尽显不耐。若是前世,看到父亲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苏湄定然受伤不已,自发就打消一切疑虑。但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渴望苏展风父爱的自卑的女孩了。苏展风这种为人父的高大形像于她,没有任何影响。往前踏了一步,苏湄视线扫过瑟缩在一旁的妇人,眼神磊落地直视向苏展风:“请父亲告诉湄儿,夏栀所犯何事,父亲为什么要背着我扣押我的人,并对她严刑拷打?”“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还要请来庄子上的农妇?”不等苏展风回答,苏湄声音一道比道冷冽:“十年前将我丢弃在庄子上不闻不问,十年后我回到府中您又暗中找人调查我,试图找出我是被人假冒的证据,父亲,您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