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回过头,小白已经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算了,我也不帮他,有些事情,是天命。”这一次他到让我另眼相看了,没想到爱财如命的小道士竟然也会抵抗得了金钱的诱惑。我回到护士站就被护士长骂了一通:“杜明月,你再这样不忠于职守,我可上报了啊?”“对不起护士长,下次不会了。”一连说了些好话,护士长才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似的,愤愤的转身走开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她走路有点一高一底的感觉,就留心多看了一眼。“诶,护士长,你的鞋穿错了。”也许是先前大家都在忙所以没有留意到,现在一看,可不是吗,只见安护士的鞋一只是她的年轻款,另一只,却是时下最流行的老奶鞋。大家不由得笑了起来,有一个小姐妹嘴快就说了一句:“护士长,你不会是跟婆婆抢鞋穿吧?”谁知道一句玩笑话,安护士长却当真了,脸色一沉,转身就破口大骂:“你才抢你婆婆的鞋穿,没教养的东西,老娘的家事要你管。”我们都愣住了,没想到护士长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几个小姐妹及忙出来欠和一番后,她才平息些怒火,转身回休息室去了。而那个被她骂的小姐妹却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就听到旁边一个小姐妹说:“别哭了,你就是吃嘴快的亏,知道护士长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吗,因为她婆婆刚在上个星期去世了。”这一下,大家都愕然了。雪芳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我问你,为什么跟小白离开医院,还去哪么久,你是不是和他再谈恋爱?”我哭笑不得:“阿弥陀佛,雪芳你不要吓我,小白可是个道士。”“道士?”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刻说:“是啊,假道士,我今天晚上,就是跟他出去想要揭穿他的。”雪芳白了我一眼:“好好的班不上,瞎操心。”不知怎么的,雪芳这一翻白眼,我竟然看到她上面的白眼仁上有一颗红点,不同于一般的血丝,好像是一点从肉里面长出来的血痣似的。我就急忙问:“雪芳,你眼睛疼不疼,怎么好像有个小红块。”雪芳愣了一下:“不疼,可能是玩手机玩的吧。”说完她也不让我看,只说还要去查房,就转身走了。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心想也许真是我看错了,有时候电话玩多了眼睛会发炎,应该也会有这样的症状。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小姐妹跑来说:“护士长不知道怎么了,躲在休息室里哭。”虽然平时她对我们就跟那蓉嬷嬷差不多,但终究一起共事,大家都不忍心,就一起去休息室里看看。安护士长一向强势,进去后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我们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我留意到她是光着脚坐在那里哭的,那两只不相称的鞋就放在角落里,看上去有种莫明其妙的诡异感。大家歉了安护士一下,让她别哭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跟姐妹们说说,别闷在心里面。安护士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句:“我恐怕是得了什么怪病了。”雪芳就问:“怎么了,是哪里疼吗?要不等下请刘医生帮忙瞧瞧?”“瞧不好的,我这病恐怕没办法治。”安护士长失神的抬起目光扫了我们众人一眼,接着说出一句:“你们知道吗,每天我出门的时候,都会很仔细认真的穿上鞋,可是等到走出了家门,我的鞋又是一左一右不相同了,你们说说,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去换的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大家都面面相觑,按照正常人的思绪,一般只会觉得她是不是得了幻想症,比如自己明明当时就穿错了鞋,可是,看在眼里,鞋子是相同的,等走出去一段路,幻想症消失,这才发现自己的鞋左右不相同。可在我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有人欠安护士长明天早上去做个脑部ct扫描,站在我身边的雪芳咕噜咽了一声唾沫,小声说道:“ct扫描得预约的,你明天先请刘医生给你开张单子去预约。”等下班的时候,安护士长果然去请刘医生帮忙开了张ct单子,去交了钱排队预约着,大概也得等一天的时间才能轮到她去做。小姐妹们在这时候聚体暴发了同情心,都让她今天晚上不用来上班了,我们几个顶她。走出医院大门后,各自就都分开了。雪芳说:“明月,你先回去,安护士长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家。”我看了眼安护士长还穿着那双不相同的鞋子,而且神情也实在是憔悴,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但又得赶回去看看宿舍里那只鬼是否安好,就随她们去了。谁知道我上了公交车后,突然留意到在这段路上有一个正在扫地的环卫女工长得很像三婶。我急忙在下一站路下车,然后往回走找她。果然是三婶,这时候虽然只是早晨九点钟,但夏日炎炎,三婶脸上晒出一大片高原红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看到她,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以前对三叔的那些猜测都不攻自破,三婶是真的进城打工,看来是我想多了。“三婶。”我的出现让三婶大吃一惊:“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指了指医院的方向:“我就在这里上班,三婶,你一切都好吗,既然来这所城市里工作,怎么不联系我?”三婶目光闪烁的:“我不是怕麻烦你嘛。”“有什么麻烦的,我可是你的侄女呢。”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三婶,同时也要了她的号码,让她下班以后到我们宿舍去,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三婶答应下来忙去了,我也原路返回了宿舍。没想到我一回去推开宿舍门,竟然看到书桌前坐着一个好看得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男人,那白衬衫更是把是衬托得清爽脱凡。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心想恐怕是雪芳新交的男朋友,而自己进来连门都没有敲,有些唐突了,就转身想往外走。“阿月,回来了?”谁知道,那男人薄唇微勾,好看的桃花眼角微抑,竟然是……赵钦。我愣住,僵硬的一点点转过头:“你怎么?”头发也像现代男人一样变成短发,这衣服又是哪里来的?相比起他一身古装的霸气,此时一身现代装,虽然好看无比,但也难掩那股子冷凌威慑之气。赵钦站起来,缓缓走到我面前,伏下头问我:“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