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张世杰拗不过墨穷,只得开仓放粮,救济流民。
然后拒绝乡勇的加入,仅有七十余骑,打着大宋皇旗,一路靠近到赣南地区。
发现这裏已经被张弘范构筑了坚固的防线,他们一路的行军,都被零散的蒙军斥候看在眼中。
张弘范也知道上头要怪罪他,所以想尽办法想不战而胜,故意在一些斥候的身上干粮里下毒。
在距离蒙军营盘不足四十里时,张世杰部遇到了五处毒井,一处疫泉,还有零零散散的陷阱数不胜数。
还别说,刚开始给墨穷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差点栽在这群古人手中。
“我的乖乖,竟然给他们逼出了收容思维,想尽办法绕过神剑的特性,弄死我们……”苟爷大笑着呕吐,这家伙喝了毒井水。
姜龙一头黑线地给他排毒,弄得苟爷上吐下泻才把毒吐干净了。
至于残留的少许毒素,无关紧要,对普通人有害,但苟爷的免疫力可以抵抗。
“附近所有的水源都有毒,这可如何是好?”张世杰说道。
墨穷一边掩埋这些毒井,一边凝重道:“我们可以一走了之,但这裏水源被污染,不知会死多少人,这都是崖山出现收容物的蝴蝶效应。”
因为都属于收容事件导致的危机,他们有义务给这裏的民众解决这些困难,所以之前作弊运粮。
没想到张世杰不敢对付他们,却直接用这种无差别祸害人的方式。
“苟爷,我们得拉仇恨了。”墨穷说道。
“是啊,他以为我们还有神剑,根本不敢正面交锋,净搞些小手段。”苟爷笑道。
“那就告诉他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墨穷说道。
听闻墨穷要带人直冲张弘范构筑的营关,张世杰一代名将,也觉得这特么是在胡闹。
“孤军深入,以少打多,强攻关隘,一无天时,二无地利,官家又在军中,这是连犯兵家大忌,自寻死路。”张世杰说道。
墨穷说道:“兵家有没有告诉你,什么叫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张世杰一怔,只觉得跟这群人无话可说。
就见苟爷一马当先,直取敌营,姜龙紧随其后。
墨穷在后面,弯弓放箭,射杀了一直跟他们玩躲迷藏的四名斥候。
他没有用绝对命中,只需要降落点设在箭本身上,那么箭会以自然形式飞出。
可惜即便如此,他的射术依旧惊人,四名斥候一个也没跑脱。
“车芸,你留下!”说着,墨穷挺枪跟着苟爷。
他们三骑直挺挺地朝蒙军营地冲去,直接把蒙军看傻了。
这番气势汹汹的冲阵,一度让他们回想起了崖山时被神剑支配的恐惧。
还以为他们又有苍天相助,才这般肆无忌惮,当即士气就有点崩了。
不过这回,率军的是左副都元帅李恒,他没见识过崖山的可怕,见这群人手上没有剑,立刻下令放箭。
一时间箭攒如雨,乌泱泱劈头盖脸地就朝三人射来。
随后他们看到了颠覆战争常识的一幕,扫箭。
苟爷和墨穷的长杆兵器舞得水泼不进,硬是把射向他们的飞箭都给扫开了!
这在后世电视剧里,倒是很常见,但实际上非常不可思议。蒙宋时期的弓弩十分强劲,又急又快,一些劲弩威力不亚于子弹。哪里是电视剧里那种软绵绵的箭?那不是射箭,而是扔箭。
当时的军人,能用长杆兵器扫到就是运气,往往是一通乱舞操作,还是被射死。
可墨穷等人,却好像是真正地在操作。
此刻战场上,飞箭如雨,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千军万马在这,有所防范,也得死掉几十上百人。
更何况墨穷三骑,连个盾都没有,仅凭一杆花枪,把箭凌空扫落了。
那几十斤的枪戟在手上,跟没有重量似得,仿佛只是拿着一把轻巧的芦苇杆,就哗哗地舞出残影。
左副都元帅李恒,眼皮子直跳,见到这惊悚一幕,还揉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看错,三人骑马,荡开了两波攒射,冲到了营前。
“嘭!”
苟爷一戟就砸飞了拒马,随后违反发力准则,以极快的速度挥砍大戟,在蒙军之中冲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战斗节奏,都和别人不同。
别人用长杆武器,多是捅,因为省力。
若是挥砍,一挥之后,力道用老,没有那么快挥第二下,若鼓足一口气连斩两三击,手臂发酸,会握不住兵器。
如果两个将领长杆武器对拼,就会看到两人几乎是回合制。
可偏偏苟爷不是,这沉重的大戟在他手中,似乎只是握着晾衣杆似得。
对方回合内,他就抢攻把对方给秒了。不仅如此,是周围数名蒙军,在极短地时间内被一同斩杀,仿佛永远是苟爷的回合。
墨穷和姜龙,护住他的身后,三人成锥形冲破了蒙军阵型。
姜龙的流星锤用得贼溜,也不知道他怎么操作的,加长的锁链带着流星锤在周身飞舞,却不伤到自己和友军。
墨穷更是枪花点点,一戳一个。
三人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李恒的沙场经验,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勇猛的神将,还一口气三个!
无论是小兵,还是将校,只要敢上去阻挡,不是被苟爷劈飞,就是被墨穷戳个透心凉,要么就被姜龙砸破脑袋。
“宋军竟有此神将……”
李恒先是震惊,随后大喜。
他笑宋主愚昧,宋帅庸碌,竟派如此绝世猛将们来孤骑送死。
若是带了千军万马,那恐怕是心腹大患,但如今就三个人,困在军里,就算神勇至极,也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