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大学。翻着翻着，云朵突然说，“唐一白，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唐一白笑眯眯的，“我是指我的百日照，你想到哪里去了？”

唐一白苦笑，“情况特殊，我当时心情很糟糕，而且年纪还小，一着急，说话没有留情面。后来我们失去联系了，如果再见到她，我很想和她说声‘对不起’。”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你是我的初恋吗？”

“其实你比我强，”云朵说道，“我小时候并没有能力得奥数竞赛的一等奖。话说，你会不会觉得遗憾呢？毕竟咱中国人的思维里，读书是第一位的，许多人因为书读不好，才去当体育生。我说这话没有冒犯的意思哦，这是事实。”她说着说着，职业病犯了，忍不住用了采访体，然后她假设了一个挺诱人的情况：“如果你像别人一样读书参加考试，没准能考上清华北大呢。”

唐一白：“哈。”

他笑了：“就会哄你。”

唐一白此刻揽着她的肩头，正轻轻地嗅着她的头发，他答道，“嗯，什么事？”

云朵忙点头，“你确实欠人家一个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挺会哄女孩子的呢。”

“嗯，我对她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

相册继续翻，照片里的小云朵一点点变成大云朵。“女大十八变”这话在云朵身上得到了集中体现，她小时候又瘦又小，到高中毕业时已经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

“你……”

笑着笑着，又有点遗憾。亏了亏了，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她呢……

云朵的房间布置很温馨，东西摆放整齐，原木书架上有很多书。随手拿下来一本，唐一白看到书页里的划线标记，裏面还夹了花瓣做的书签。

云朵不敢和他对视了，赶紧低下头接着翻相册。

云朵笑了，她就是喜欢这样的他，坚定而从容，睿智而豁达。

等吃饭的时间里，唐一白想看看云朵的房间。并没有什么下流的念头，他只是想看看她成长的地方。

唐一白扣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他笑吟吟地望着她，视线有些发烫。

她翻到一张照片，指着裏面最瘦小的一个姑娘说道，“你看，这就是我们去栖霞山秋游那次。”

“对，那个老师比他大六岁还是八岁，我忘了。据说老师给他做家教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就在一起了，从大一他们就在校外同居，不过一直很低调，没人知道。这都是他自己跟我说的，嗯，他主动跟我道歉了，承认他一直拿我打掩护。”

它像一个大藏宝箱，满满都是宝贵的回忆。

他笑了，“你一定从小就是好学生。”

“暧昧到什么程度？”

云朵轻轻哼一声，“谁要你负责。”

唐一白有些惊讶，“老师？”

“好了好了，不生气，你打我一下消消气吧。”唐一白说着，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

“后悔什么？”

既然命中注定我要遇上你，爱上你，并且这样无法自拔，那我何必反抗，不如早点把你捧到手里。

“怎么拒绝的？我感觉你特别会拒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