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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变成一个泥人那般,全身湿漉漉的,在风雨中如一个疯子般又哭又笑,似乎被打掉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什么都没说,拽起她就走。
“你滚……”她吼我,打我,但我却不觉得痛,也许是太冷了,冷得身体都僵硬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让人安生,冷着怎么办?我将她扔到热水里面,直到她的身体已经变暖我才将她捞出来,看到她喝了姜汤,身体没什么大碍,我才觉得有点冷,原来自己也全身湿透了,当我将她抱住的时候,她却狠狠地推开了我,看我的目光如看着一个刽子手一般,其他人都可以这样看我,但她夏初晴不可以。
“朕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我吼了她一声,我以为我不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着那摊血,她说可能是一个女孩,她说这是我濯傲的孩子,心抽了抽,丝丝缕缕的痛,虽不算剧烈,但却像滕藤蔓蔓缠绕全身。
“为什么那么残忍?那是你的孩子,你也想如你母后一样残忍吗?”面对晴儿的质问,我闭上了眼睛,我觉得很累很累,难道她不介意我与别的女人有孩子?为什么女人的心思那么难捉摸?是我太愚钝了吗?
“即使我不动手,母后也不会放过他,等孩子生出来,等他会跳会笑会叫她娘的时候才被人杀死,那才是残忍。”我冷漠地说,她愣了一下,不再出声。
“你看到她的血流出来的瞬间,你可有心痛?”晴儿的声音不大,似乎轻轻的叹息,如薄薄的青烟飘过。
“没有。”我再次闭上了眼睛,嘴可以说得斩钉截铁,但我的心却告诉我,我痛了,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孩子了,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只可惜这孩子投错胎了,只可惜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如果这孩子是晴儿的,我一定用生命去保护他,让他们母子平安。
第二天我送了很多赏赐进俪宫,虽然我知道她不需要,但我依然这样做了,那晚我怎么就喝得那么醉?努力地回想,关于那段的记忆总是破破碎碎,无法串起来。
下朝后想回沁雪宫看看晴儿,但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她的寝宫,我犹豫了一下就让人进去禀告,但她将我拒之门外,难道这事就只怪我?明知我不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儿,她却偷偷瞒着我,如果不是她在打胎药弄了手脚,根本就……
这事她也有责任,也要怪她,我闯了进去。
“皇后……”我听到宫人慌张禀告她。
“都退下吧。”她声音不大,如大病初愈的病人那般无力柔弱,让我的脚步不自觉轻了下来。
“臣妾身体不适,未能起床迎接,皇上你自便。”她的头埋在被子里面,没有劈头劈脑的责骂,没有声嘶力竭的痛哭,但那声音却淡漠得拒人千里,明明是客气的话语,但却寒的渗人。
“孩子没了就没了。”我想说一句话安慰一下她,但话出口却是那样硬梆梆,被子下的身子动了动,但却依然沉默不语,我默默地站了好一会,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她埋入被子下的脸也没有抬起,但我能想像她脸庞的苍白,眸子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