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邱奕说。
“也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咱俩不说这个,”边南在被子上轻轻拍了两下,“反正现在你因为跟我犯急得到惩罚了。”
“是不是一看我这样子觉得特解气啊?”邱奕笑着说。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就感冒了,感个冒还就发烧了啊?我现在想感个冒发个烧的都不容易。”边南皱皱眉。
“我也不知道,挺久都没病过了。”邱奕咳了一声,“就那天你走了以后,我跑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半小时吧,回来就感冒了。”
“……活该!”边南磨磨牙,“活该!”
“嗯。”邱奕笑了笑,翻了个身衝着墙那边咳了半天。
“小可怜儿啊。”边南爬上了床,“咳得真爽,我听着特别解气。”
“小心眼儿,赶上针眼儿了。”邱奕边咳边说,“线粗点儿都穿不过去。”
“你快闭嘴吧,咳成这样还有工夫损人呢?”边南在他背上拍着,“哎,刚我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做梦呢?”
“怎么?”邱奕偏过头。
“也没怎么,”边南轻轻拍着,“听到你叫妈妈来着,是梦到妈妈了吗?”
邱奕明显愣了愣,接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大概是吧,不知道……还说什么了没?”
“没说别的了,我说你要不认我做干爹得了,你就醒了。”边南盘腿坐在床上,用手从邱奕背上一路敲到腰上腿上,再顺着又敲回去。
邱奕从来不说梦话,半睡半醒的时候也很少开口,挺多是让邱彦起床的时候别往他身上乱踩,他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叫出妈妈,还让边南听见了。
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瞬间淹没了他。
什么时候想妈妈也变成了一种负担?
一面内疚一面又想回避,这滋味儿实在太煎熬。
“我今儿不回宿舍了。”边南隔着被子躺倒在床上,“行吗?我听着外面雪下挺大的了。”
“那你睡厅里沙发上吧。”邱奕翻身躺平了,“我这感冒挺重的,我怕过给你了。”
“那不可能。”边南拍拍自己胸口,“我真不是吹,谁感冒了都过不到我这儿来,小爷壮如牛……牛不怎么帅,马吧,小爷壮如马,黑马王子,一身黝黑发亮的肌肉……”
邱奕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人?”
“没有,有没有人说过你近视?看人这么不准。”边南啧了一声。
“我本来就近视。”邱奕笑着说,又偏开头咳上了。
“我差点儿忘了你丫近视了。”边南继续在他背上拍着,“你们实习什么的不用体检吗?近视的能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