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比较成功的穿越人士,刘毅有一个很大的乐趣便是让那些在原本时空之中籍籍无名之辈可以脱颖而出,让那些本就光彩照人却有着种种遗憾的谋臣战将不在有前世的遗憾,前者最大的代表便是张虎张子才,而后者就是数量众多了,戏志才被他续命,甘宁赵云如今的成就要远在另一个时空之上,这当然也会包括眼前的魏延!“观敌查势乃是将者必须,定要考虑周详事无巨细方可,领军出征更是如此,不光要有相近方略,还要有对突发战情的应对之策,文长你略得提点便有所思已是颇为不易,只是尚要谨记细微之处也可决定成败,分析战情亦要明晰透彻,敌军统帅更要心中重视!如今孙策兵发郁林,刘备领军豫章,此二人眼中除当面之敌外亦要考虑对方,还不得不顾忌孤,想要破局,就要等高望远,与此处你还需好生向张将军请教才是。“多谢燕王提点之意,延日后必定向军中前辈多多请益!”魏延闻言躬身一礼感激的言道,虽然如今的他不免年少气盛可刘毅是何人?能得他指点在燕军之中更是无上荣光,这一下确是言真意切。“知道请益便好,可也不能空着手去,尤其是张将军。”刘毅见状微微颔首,心情颇佳之下开起了张合的玩笑,众人俱是莞尔。“燕王尚能如此提点军中新进,合怎敢不尽力而为,文长有暇尽管来虎卫军中寻我,听闻你的刀法亦是极为不俗。”张合久随燕王,知他平时对待一众下属都是极为随和的,当下笑言道,不过此时幽州之内便只有他虎卫军坐守,还真是缺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切磋之人。“论将略文长现下自然不如隽乂,可这武艺吗,隽乂你可不能有半点轻敌,数月来文长的刀法可谓进展神速,以孤看来比之子威亦是不遑多让了,彭宇,方才张将军与文长之言你等亦要记在心间,详细推演之情要给孤与几位军师随时报来。”这段时日刘毅指点魏延可不仅仅是战阵之法,以他如今的造诣也足可作为文长的师傅,魏延对此更是兴致盎然,一向好武的他能得当今第一名将指点岂能不尽心竭力?两月下来刀法已是突飞猛进,故此刘毅才以华雄比之!言罢又对天狼众人正色道,方才只是大略,详细之处还要交由天狼!“诺!”“那便极好,如今公明文远等人都驻扎在外,燕王合是不敢打搅的,文长能有如此武艺当可与合尽兴了。”彭宇出言应诺,张合则是颇为兴奋的言道,燕王的话肯定不会错,华雄与他之间也有过多次切磋,刀法极为不俗,想必这魏延也绝不会令自己失望。“报!燕王,鲜卑使者别列古纳台兄弟一行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到了北平,管统领将其安置在驿馆之中,他们希望今日就可拜见燕王!”众人又在沙盘之上对刘备及孙策二人可能会采取的战略商议了一番,此时刘六步入作战室向燕王禀道,却原来鲜卑使者一行经由辽东之地一路南下,与今日到达北平,守城士卒通报之后由管亥亲迎。“他们希望?孤今日与军师及众人商议军情,没时间见之,你让子平先招待,明日一早让其来州府!”刘毅此时依旧俯首与沙盘之间,听了刘六之言头也不抬的言道,如今大汉的强盛使得他的大国心态更为增长,此次西域诸国来朝他也不过陪着伏后见了一面,其余都是交由世子刘桓打理,说起这鲜卑刘毅心中对其可没有什么好感!“诺!”刘六答应一声便出门而去,有什么样的主上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刘毅那种强烈的民族感影响了他麾下的每一个人,无论乌桓、匈奴或是高句丽,刘毅都是以一种俯视的目光去看的,众人对燕王的言行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大汉燕王是希望得见就能得见的吗?“前番呼延硕与图葛兄弟曾有书信与我,言及这鲜卑部族近来实力又在膨胀,在边境之处与于扶罗的南匈奴冲突不断,隐有一统北疆之心,孤观其前来恐怕亦有相试大汉之意,闻及其骑军战力还在当年呼酌泉所部之上,孤倒要一见此族之人如何彪悍!”刘毅绝非意气用事不顾大局之人,现在他首要的任务就是平定天下,不过鲜卑就算实力强盛毕竟与大汉之间还隔着匈奴乌桓,刘毅相信自己只要利用好这两族之力便足以应对此时的鲜卑,而待他一统江山之后,无论北疆还是西域都必须臣服与大汉之下,否则就要以铁蹄踏之。“诩亦听刘云言及这鲜卑族中最为强盛的一步为拓跋鲜卑,此一任的族长名为拓跋玉,有近四十年纪颇具雄心壮志,五六年来合并四近部落百余,号称有精骑三十万,其数次与于扶罗交手都是稍占上风,不过对乌桓他们却并无进犯之心,如此视之还是燕王奔狼一战余威犹在!南匈奴自并州之战后亦是奉大汉为上国,司州之战又是鼎力相助燕王破贼,此处鲜卑当不会不知,如此其用意便颇堪玩味了。”郭嘉前往长安之处,天耳之事便暂由贾诩打理,对此是知之甚详。“三十万精骑?有一半就不错了,若真如此,恐怕于扶罗早就派人来向我求援了,如今南匈奴全族之力怕也不过十余万骑军,鲜卑近年虽是颇为强盛却还未必能够过之,拓跋玉此番遣使前来一为试探我大汉对匈奴乌桓的态度,其二怕也是打探消息,刘某若是受制与内乱与他们而言便是大好时机,若真如此那个拓跋玉倒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此时不需多加理会,详细明日便知。”三十万牧民刘毅相信,三十万精骑就是夸大其词了,至少以刘毅心目中的精骑含义来衡量之便是如此,自己的铁骑营目前也不过十二万人,那鲜卑若是当真有此实力便足可扫荡匈奴部落,又何须派遣使者前来打探?“燕王之言是也,鲜卑虽是强悍,可一时之间尚难对我大汉有所weixie,不过此时亦需未雨绸缪,待明日见之当可明了。”此事刘毅与贾诩商讨几句之后便又重新埋首与南方三雄的战局之中,毕竟这才是眼前刘毅最需要关心的,虽然不便出兵牵制,但并不代表刘毅就会坐视他们肆无忌惮的扩充实力,必要的限制手法还是要采取的,兵家之事有时候也绝非就是对战沙场这一种方式。此时在北平城东使节驿馆最大的一处院落之中,管亥已经将鲜卑来使一行安排在此处歇息,这个驿馆是刘桓为了迎接西域使节来朝特地加以扩建的,建筑陈设都显得恢宏大气,在他心中还是极为看重礼仪之邦的声名的,西域诸国使节在此住了一月有余,很是领略了一番大汉的风土人情与北平的繁荣兴旺,直到上月方才离开!“奉管统领之命前来通传贵使,燕王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暇相见,明日一早再护送贵使前往州府等候燕王传见!”一个身穿亲卫营服侍的士卒来到鲜卑使团的院门之前对守门的鲜卑随从言道,他言语之中虽是颇为客气可那种淡淡的上国傲然之意却早融入了骨子里,平素对待匈奴乌桓乃至西域诸国使节亦是如此,说完便转身离去。平州之东北乃是夫余,随着大汉的兴盛自然与对那处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汉学本就博大精深,一向为异族众人向往,加之近年以来通商的频繁很多大汉的文化与事物都传到了此处,此时无论匈奴乌桓还是夫余,会一口流利的汉语都是极有颜面之事,甚至因此便可得到重用,那些贵族的家庭更以汉朝的陈设器物为荣,因此夫余也成了刘家商队的重点所在,甚至还要超过乌桓匈奴二处,原因无他,此处可是有着好几处金矿,虽暂时不能通过军力强占可刘毅的商业手法也让他从夫余掠走了数量不菲的黄金,当年檀石槐强盛之时夫余亦是鲜卑的联盟部族,在鲜卑族中会说汉语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使团之中!大院的正屋内有两个一身外族打扮之人正在欣赏着挂在墙壁之上的字画以及四周的精美陈设,目光之中都有羡慕之意,刘桓打造此处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内中俱是各地精品,这也是向那些异族显示大汉强盛的方法之一,这鲜卑之人又何曾见过如此摆设?此二人看上去便有四十岁年纪,北地的风霜使得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显得极为粗糙,面上亦是数道沟壑纵横,便是那使节之首别列古纳台兄弟,二人的身形都是极为壮硕,身长亦在九尺以上,左手那个盯着一副仕女画细细端详的便是哥哥基布,右手身形稍矮之人则是弟弟基列,兄弟两人都是拓跋玉手下一个大部落的首领,亦是鲜卑族中出名的勇武之士,除了长相相似之外二人的头顶亦是寸草不生!说起这些字画就不得不说还是刘毅的功绩,否则此时它们只能被画在墙上作为装饰,正是因为有了刘郎纸的出现才能使得他们更加的流行,此间悬挂的都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自是精美不凡,除了仕女图之外其余多是话下的典故,如武王伐纣,周公吐哺等等,这些就是刘毅的安排了,用燕王的话来说就是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那些使节!二人正看的聚精会神,外间便有随从跑了进来将方才那亲卫营士卒之言尽数告知,闻听之后别列古纳台兄弟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眼神立刻变得有些阴沉起来,在他们的心中求见不得可是一种侮辱,尤其还是千里迢迢的赶到此间,这数年来兄弟二人在北疆纵横驰骋手下剿灭的不肯归顺的部落不知凡几,亦是杀人无数,便是拓跋玉平素待他们都如兄弟一番,虽也听一行中颇通汉礼之人有过解释,可此时不过刚过午时,刘毅就把他们安排到了明日,还要等候召见,足见这大汉燕王并未将他们与鲜卑放在眼中,一时胸中便是怒气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