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一起来。”
三人一起出了舒云楼,飞遁向玉怀山东侧的一处云霞光影环绕之所,正是玉怀山禁地之一。
在光霞迷障中足足飞了许久,其中更有疑似天外罡风席卷之地,好一会后才终于穿越好似极光般的光霞,眼前呈现的则是一座顶峰荧白底部青绿的巨大山峰,正是玉怀山玉铸峰。
这地方裘风和阳明也没去过太多次,也就在师父师叔于此修行的时候,实在有事会来一趟。
玉铸峰存在着一座座玉阁,分布在山峰各处,在顶端则有一座正殿,正常情况下并无人会在那,不过此刻任不同带着两位师侄直奔山巅正殿。
通体白玉的大殿周围环绕着一根根雪白廊柱,最顶端则是一口金色大钟。
任不同掐诀念咒,挥袖出剑指,连连点向穹顶金钟,一道道法光射出。
“当……当……当……”
钟声响起,一片片如雾如网的光晕扩散开去,随着钟鸣传递整个玉铸峰。
裘风和阳明在后面对视一眼,即便到了他们这等修为,也都是当师父的人了,但还是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些许紧张。
钟声一共响了六下,代表着只要不是闭死关者,需前往玉穹殿参与定夺要事,若是连响九下,就是代指玉怀圣境山门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等待片刻,大殿各方都有遁光飞来,在周围显现出有男有女一个个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而任不同携两位师侄一一于他们拱手问礼。
能来的一共十一人,辈分最高的是任不同师祖辈一个号“居元子”的老者,已经有八百多岁,修为道行同样也是玉怀之最,法力之强更是深不可测,明面上看算是玉怀山最有希望得道成就真仙之人,但有几分可能则只有其本人才知道了。
再高的高人就没有了,便是这些凡人眼中所谓的“仙人”,同样避免不了寿元耗尽生老病死。
“任道友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以抉择之事?”“可是遇上什么大敌?”
“只有任道友一人?裴道友呢?”
来者在殿中落座之余,也纷纷询问几句。
“近来发生几件大事,均与我玉怀山有关,不得已惊扰各位了……”
任不同徐徐道来,从天机阁流言开始,到并州现真魔,再到裘风今日去宁安县之事,还包括了计缘提出想看看山岳敕封符诏,很多地方则让裘风来说明。
信息量有些大,等到所有事情说完,殿内众人就都按捺不住了。
“那龙君真的对当年之事揭过不提了?”“这计先生是何方神圣,我大贞境内竟然还隐藏着一尊真仙?”
“姓计名缘,为何从没听说过,难道是化名?”“我看不像!”
“若是真仙所言,那龙君或许还真就释怀了。”
“真仙所言就是真话吗?”“这……”
“那么天机阁之事呢,居然还有邪魔袭击我玉怀修士!”
“此事暂时还真假不辨,关键是山岳符诏,到底让不让观?”
“山门至宝,怎可轻易示人!”
“不错,便是道妙真仙也不可轻易示之!”
“此言差矣,那计先生既然谓裘道友言精通敕令之道,那说不准能懂得如何运用符诏,若他能教我玉怀山此法……”
“笑话,法不轻传,便是他真的会,我们以何物为报?”
……
这讨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甚至不乏争吵,裘风和阳明就安静的盘坐在师叔身旁,什么话都不敢说。
“裘风道友,在你看来,那位真仙级数人物,除了返璞归真之外,还有何神异之处?”
一直沉默的居元子突然开口询问裘风,独特但苍老的声线也令场中议论暂停。
裘风有些犹豫,其实他不太想说见计缘“感伤”之事,之前也是一笔带过,但现在既然居元子这种太师祖辈的问了,渴望知道的必然不是刚刚那些。
“回居元子道友,其实裘某今日确实亲历一事……”
裘风一咬牙,将之前自己通过自述修仙经历感怀岁月,随后抛砖引玉想问问计缘跟脚的事说了一下,在言道计缘感伤世事变迁之时,明显有些紧张。
“当时只觉小院游历天地之外穿梭宇内乾坤,天地万物好似近在咫尺,大道变迁犹如沧海桑田,更远的……我不敢看,也……”
裘风说话间,身上已经渗出汗水,更是有种气机不稳法力紊乱之像。
“嗡…嗡……”
玉穹殿顶端金钟居然在隐隐抖动,发出一丝丝的金鸣颤动。
“不好,别说了,稳住道心!”“护住灵台,裘道友快快入静!”
身边的任不同和其他几位修士纷纷出手度法,更有人切断玉穹殿同外界的气机关联。
到了裘风这等道行,刚刚那种迹象可绝对不妙,旁人也是心惊不已,很难想象当时裘风感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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