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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枣娘之前摘的一盆枣子,大多数全都入了獬豸的肚子,计缘一不留神再想去拿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盆子空了,看看獬豸,对方已经手中捧了一大把枣子。
“你做什么?”
面对獬豸这种近乎抢枣子的行为,计缘也是哭笑不得,结果后者还笑嘻嘻的。
“嘿嘿,计缘,这一整棵树的枣子都是你的,你再摘嘛。”
“那吃完了再摘不行吗?再说这个枣子是枣娘的,不能算我的吧?”
“都一样,都一样,这枣子我带去给我徒弟吃,我知道你一会还要去宁安县阴司,我先去牛奎山看徒弟了,顺便考教一下他的修行。”
计缘了然,伸手朝头顶一招,又有不少枣子落下,直接落到了獬豸的手中。
“够意思,那我先去了。”
计缘也没多说什么,看着獬豸离开了居安小阁,对方能对胡云真正上心,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没过多久,犹如一只迷你仙鹤的小纸鹤就飞了回来,一回到院中就落到了桌上,“啾~”了一声,然后抱住了一颗半红的大枣子用鹤嘴啄食。
“嗯,知道了。”
计缘伸出一根手指刮了刮小纸鹤的脖颈,后者露出很享受表情,不过却发现大老爷没有继续刮,抬头看看,发现计缘正看着院中那常年被石板封住的水井微微出神。
小阁院内还有小字们相互攻伐的吵闹声,听起来很近,却似乎又离计缘很远,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变暗,居安小阁也安静下来。
枣树上重新挂起了《剑书》,青藤剑和小字们都在围在《剑书》边上,似乎在无声无息之间有神意间的讨论,某种程度上说,《剑意帖》和青藤剑布剑阵的时候,阵图并非《剑意帖》而是《剑书》或者更确切说是计缘的剑道,只不过以仙剑为主,有百多种变化,相互不断叠加,衍生出无穷变化。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
计缘这么喃喃一句,站起身来离开了居安小阁,只带了小纸鹤在身边。
黄昏的宁安县街道上到处都是急着回家的乡人,城里也到处都是炊烟,更有各种菜肴的香味飘荡在计缘的鼻子边上,仿佛因为城小,所以香味也更浓郁一样。
庙外楼的门还开着,不过计缘并没有去庙外楼的打算,直接走向了在夕阳的余晖下使得屋瓦有些金灿灿的城隍庙。
庙祝和两个帮工正在里里外外收拾着,这段时间以来,明明新年都早就过去了,也无什么节日,但来庙里给城隍老爷上香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使得几人都觉得有些人手不够力不从心了。
“上香的话赶紧进去点了香拜过就出来,这一会就要关门了。”
看到计缘过来,在正殿外的院子里一个拿着笤帚的帮工这么说了一句,计缘轻轻颔首自己进了殿内。
外头的帮工清扫完整个殿外的院子,却发现刚才进去的人还没有出来,不由皱起了眉头,看着是个大先生,不至于在偷功德箱里的香油钱吧?
想到这,帮工心头一惊,赶紧提着笤帚小跑着进了城隍大殿,但左看右看却没能发现刚才来人的身影,疑惑了好一会忽然身子一抖。
‘哎呀娘哎!不会遇上来阴司的鬼了吧!’
帮工赶紧拜了拜城隍神像,嘴里嘀嘀咕咕一阵,然后匆匆出去找庙祝了。
但帮工心中还是有些慌的,因为他大抵是听说过城隍老爷虽然厉害,但在城隍庙中看到邪乎的事情不算是好兆头,于是乎就想着如果庙祝说不太好,就是不是该明天去学堂找一个夫子写点字,他听说一些学问高心气高的书生,写出来的字能辟邪。
另一边,计缘已经入了宁安县阴司,他没有从鬼门关外走进阴司,而是直接从城隍庙内被迎进了阴司大殿,鬼神很少会这么做,但在计缘面前,老城隍却并不在意。
所以计缘相当于在跨入城隍庙主殿的时候,就在阴司中从外跨入了城隍殿,早已等候多时的城隍和各司鬼神都站立起来行礼。
而计缘在郑重回礼之后,也不等坐下,口中说出来意,相当于直接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黄泉之事非虚,阴司各方未来将通,天下的阴间鬼神鬼物都能走黄泉道,而计缘来宁安县阴司,就是要问一问宋老城隍和各司鬼神,愿不愿意同幽冥正堂一起砥砺前行,或许将来宁安县下头的阴司,会成为阴间一殿。
说完这些,计缘就便直接告辞离去,城隍等鬼神送其到大殿门口,但心神还停留在刚才的震动之中。
“城隍大人,计先生这是要送我们一场造化啊……”
老城隍也是有些感慨。
“我等不过是偶然发现往生之人,却被先生说有大功德,更在那幽冥帝君面前直言此事,或许是宁安县这块地方气运盛吧!”
“居安小阁在此,文圣也出自宁安县,此地气运能不盛嘛!”
“言之有理!”
“将来阴间事恐怕会更忙碌了,先生提及那往生之事,虽言语中有尚不能把握的意思,但同样也令宁安县阴司震惊不已,难以把握,不就代表已经准备甚至是已经开始把握了吗?”
阴司鬼神各自带着感慨聊着,即便是他们,心中竟也有些兴奋。
……
计缘去阴司的时间并不久,但毕竟还是有些事要讲的,黄昏之后再到他回来,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天色自然也就黑了。
不过计缘还没走到居安小阁,看到那并未关闭的院门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略显熟悉的气息,果然等他回到居安小阁院中,看到的是一脸笑容的枣娘和惴惴不安甚至魂不守舍的白若,以及两个紧张程度只比白若稍好的女子站在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