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这几个人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懊恼地对望了几眼,看明白了赵高峰的手势,快步上前,算是成了外围的安保人员。
南冥和张菲林,却是手拉手,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昌西地处盆地,四周郁郁葱葱的都是山,而且就算是七月的天气,气候也颇为宜人,加上空气比济东省好了很多,让俩人心情颇为舒畅。
“先去给姥爷他老人家祝寿?”南冥问张菲林。
这次来,张菲林是给姥爷祝寿,不过她不想让南冥亮明身份,还拽了陈浩聪当电灯泡,就说是跟她一起来玩的同学。
如果可以的话,她都不希望南冥跟她一起来。
其实南冥高中三年,也没少听张菲林抱怨,知道她大舅一家有点势利眼,嫌贫爱富,张菲林怕南冥受了委屈和冷落。
南冥自然无所谓,但他不喜欢被嫌贫,当然也不喜欢被爱富,干脆就低调到底。
反正张菲林这次来,也是为了给姥爷祝寿,让老人家开心了,也就完成任务了,其他都无所谓。
张菲林的大舅一家,在大凉这边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据说是个实权处级,按照他们自己的话说,换个地方,都能当个县长了。
而张菲林的父亲张泉镇,一年前还是个小小的股级干部,现在也不过是刚刚踏入科级而已,自然不入这位大舅的法眼。
当年姥爷答应了张菲林父母的婚事,身为大哥的大舅,却是颇多冷嘲热讽,后来被调动到了川地,离得远了,这才让张菲林家里清净了点。
只是每逢过年过节,还是少不了受奚落。
“南总,要不要叫车来?”赵小胖又问道,他看到旁边不远处,停在停车场的那辆大巴车,虽然不是南总常坐的那辆,但也是懒神物流专门准备的,打前站的同志们也早就已经到了川地了。
“我好像看到我表哥了。”张菲林突然道,“我表哥对我挺好的,小时候经常带我去玩。”
她抬手挥手,叫了一声:“表哥!”
不远处,一个青年靠在一辆七座商务车前,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赵高峰就放慢了脚步,和南冥他们分开来,旁边一辆出租车自动靠了过来,赵高峰就坐了上去。
开车的也是个精干的小伙子,叫了声“赵总”,就默默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
赵高峰和他的“民工团”上了车,后面那几个彪悍的汉子也都悄声上了几辆开过来的车,前方南冥、张菲林和陈浩聪三个人都走到了那七座的商务车前面。
“表哥,这是我同学,南冥,陈浩聪,他们跟我一起来玩的。”张菲林兴匆匆道,再见到这位对她不错的表哥,她还是很开心的。
张菲林的大表哥叫褚良才,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比张菲林大了十岁左右,早就已经参加了工作,据说已经是副科级。
他神色之间,有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倨傲,嘴唇抿着,目光总是审视着什么,偶尔嘴角带起一点笑容,也是冷得厉害,很不真诚。
他看到张菲林,顿时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这个表妹的审美观还没一点长进,打扮得又土又傻。
小时候还没怎么觉得,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再看她的俩同学,一个戴着小圆眼镜,看起来很是落伍,另一个还穿着学校的运动服,一看就是小地方没钱的学生。
再说了,她一个女生,竟然带俩男生跟自己来玩,没羞没臊的,这女孩子太不自重。
不过再看张菲林那打扮模样,顿时又想,估计这俩男生也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这么土气的女生,就算是在大学里,怕是也没人追求吧,恐怕这俩人都只把她当哥们。
看他的目光有些无礼,南冥和陈浩聪都有点不爽,不过再怎么不爽,这人也是张菲林的表哥,俩人都微微鞠了个躬:“褚哥好!”
“哼……”褚良才从鼻子里哼出来了一声,算是应了,然后道:“航班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才出来?快上车吧,我待会还有一个会!”
然后又道:“这么大人了,哪里还用人接?自己怎么到不了?如果不是小姑打电话过来……”
张菲林笑着没接茬,三个人上了后座,他们告诉褚良才的,是在他们之前十五分钟的那次航班,自然出来的晚了。
上了车之后,褚良才开了十多分钟,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立刻满面堆笑:“薛处!是,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到!有点事耽搁了,真是对不起薛处……”
挂了电话之后,褚良才顿时换了一个方向,然后在一处大院前,把车一停,对张菲林道:“我有个会,你们在这裏等我吧,等我开完会再带你们回去。”
他下了车,再看看张菲林他们坐在车上一脸茫然,又挥手把他们都赶了下来:“你们下来去逛逛吧。”
说着,防贼一样把车锁上,拉了拉车门,这才匆匆走了。
南冥和陈浩聪俩人对望一眼,这什么情况?
张菲林撅着嘴看着褚良才的背影,心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堵得慌。
“表哥怎么也变成这样子了!”她本来见到表哥心中还觉得挺亲近的,但是这会儿却发现,表哥早就已经不是当年带着她玩的那个表哥了。
“人家可是当大官了。”陈浩聪哼了一声,被南冥瞪了一眼,不说话了。
旁边几辆车悄无声息地停下,赵高峰从车上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敢这么把南总和张总丢这儿。
而跟在四周的军队的兄弟们更是瞪眼愣神。
卧槽!竟然有人把南总丢半道上了!
这是要粗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