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5上甘岭战役敌人那边的叛逃者是韩2师的参谋李结球。他向志愿军交代了美军将大举进攻上甘岭五圣山的机密,但遗憾的是这份情报也被忽略了。王烁:“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志愿军的情报部门每天都会收到几百条情报,真假混杂。甄别,需要时间。”双方的失误导致战役刚开始的时候美军不了解志愿军的防御部署,而志愿军则无法准确判断美军将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一九五二年十月十四日凌晨。美军第7师和韩军第2师先后以7个营的兵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突然向上甘岭地区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发起猛烈进攻。敌人飞机大炮的狂轰滥炸。火力密度高达每秒落弹六发。猛烈的炮火使得隐藏在坑道中的志愿军战士觉得像是乘坐着小船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颠簸,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不少战士的牙齿都磕破了舌头、嘴唇。有一个十七岁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当时的情景,可以用人间地狱来形容,恐怖如斯。除此之外,还有地面火力,坦克的轮番攻击。坚守阵地的志愿军第15军官兵毫不畏惧,寸土不让,顽强抗击,逐阵地、逐战壕、甚至逐弹坑与敌反复争夺,一场攻防战,多次打成白刃战、肉搏战。美军投入了7个步兵营,18个炮兵营,200架次飞机,投掷航空炸弹600枚,发射炮弹30万发。志愿军应战的是15军的两个连外加一个排,打掉子弹40余万发,近万枚手雷。最终,537.7高地失守。志愿军死伤五百五十人,而作为进攻一方的美韩联军伤亡更加惨重,多达一千九百号人。紧接着,战役全面打响。上甘岭成为了尸山血海的地方,反复拉锯式的争夺,双方都打红了眼。上甘岭,这个不足3.7平方公里的狭小地带,美韩联军先后投入兵力六万余人,发射炮弹一百九十多万发、投掷炸弹五千余枚。山头被削低了两米,岩石被炸成了三十多公分厚的粉末。毫不夸张地说,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剖土来,从中能数出三十多粒弹片。一面战旗,穿过整整三百八十一块弹片。讲着,王烁向大家展示了布满381个弹孔的战旗的照片和上甘岭阵地上的树桩。“这节树桩上的弹头、弹片及弹孔就是当时战争激烈残酷的最好证明。”树桩,大部分已经被烧焦,整体布满弹孔和裂痕,至今留有二十多个弹头和弹片。何谓惨烈,这就叫惨烈。这不是神剧,这是真实的历史,真实的战场场面。只不过距离我们的时代太过久远了,讲出来,很多人觉得难以置信,很多人想象不到那种画面。一些娱乐化的抗战剧让年轻人觉得,战争,并不是那么残酷,每一个人都有主角光环......同为年轻人的王烁在这一点上有很大的不同,他没见过战争场面,但他从小听爷爷讲述描述。他懂,他能理解,现在,此刻,他能描摹出来。......战役中,志愿军先后投入兵力四万余人,激战四十三个昼夜,击退敌人组织的九百多次进攻,共歼敌两万五千余人,把阵地牢牢钉在三八线上。范佛里特原计划只用两个营的兵力,五天时间便可拿下上甘岭的美梦彻底破灭。上甘岭,成为美军的伤心岭。上甘岭,也成为中华民族的英雄地。这一仗,打出了军威。让那些不可一世的西方国家看到了,中国人捍卫国家主权的决心。整个上甘岭战役中,天上没有出现过一架我军的飞机。我军的坦克也没有参战的纪录。志愿军在战斗后期的所有火炮之和仅仅是敌军在战初的四分之一。一场战役下来,联合**总共发射了一百九十多万枚炮弹,五千多枚航弹。而志愿军只有四十多万发炮弹,且都是在后期才用上的。上甘岭战役之后,美军再没有向志愿军发动过营以上规模的进攻。朝鲜战局从此稳定在了38度线上,这一战奠定了朝鲜的南疆北界。这一战役,原本是二等部队的十五军四十五师基本上打光。但她从此昂首跨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主力的行列。“我爷爷之前为大家讲过《英雄赞歌》,讲述了王成的故事,现在,我想说一说美国人眼中的王成。”王烁训练之余一直在追爷爷的直播,他觉得,王成的故事可以从另一个视角来讲述。麦?卡拉汉,美国陆军二等兵,上甘岭战役的亲历者。他在这场战役中活了下来,而且熬到了战争结束。但他丢失了一点东西,左腿。在争夺高地的拉锯战当中,麦卡拉汉的左腿被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炮弹炸飞。若干年后,他重回上甘岭,在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撒下一条悼念亡友的紫丝带。回忆由此开始。那是一九五二年的深秋。时年二十三岁麦卡拉汉跟随大部队在上甘岭南面的三八线附近集结待命。当时朝鲜战事正处于相持阶段,为了在谈判桌上赢得控制权和筹码,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向上甘岭某高地的志愿军守军发动了轮番进攻,志愿军十分顽强,成功击退了联军多次进攻,并造成联军损失惨重,伤亡数百。上级命令麦?卡拉汉所在的连队立即投入到战斗之中。在飞机、坦克和大炮的火力掩护支援之下,卡拉汉的连队终于拿下久攻不克的山头。当跑在最前面的卡拉汉冲到山头上的时候,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整个阵地上只留下三十多具尸体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志愿军战士。至今卡拉汉都不能忘记那个志愿军战士的样子。看上去年龄很小,像个还未发育成熟的少年,他背靠在一截没有了树枝熟叶的树干上,满脸满身都是泥土。他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身负重伤。战士的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战士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些什么,尽管不懂汉语,但卡拉汉还是能够知道那少年是在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