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要是怀疑某人吸毒,或某个火锅店的底料中可能添加了罂粟,只有一条引起韩昕的注意。
他艾特了下支队领导,举着手机发语音:“肖支,举报人说的那个巧克力可能真有问题,我认为应该尽快查查。”
肖支也出发了,正准备联合派出所民警去调查一家药店,举着手机回复:“举报人在兴东,我已经通知了小侯,让小侯顺便查一下。”
“哦,这就好。”
“江大姐刚给我打电话说,涉及思岗的还有一条,你一起查实之后再回来。”
“我刚看到,我这就联系举报人。”
涉及思岗的有两起,而直到现在涉及陵海的一起都没有,这说明张宇航、刘海鹏和蓝豆豆之前的禁毒工作做得很到位。
韩昕感叹了一句,按照江大姐提供的电话,联系举报人。
赶到思岗正好是饭点,李政一见着他就介绍起刑警大队的领导和禁毒中队的同事。
不喜欢应酬也要应酬,寒暄了一番,去食堂吃饭,边吃边通报案情。
“徐大,第一条线索我在路上打电话跟李政说过,第二条线索比较麻烦,举报人称高新区一家电气设备公司的老板喜欢喝一种阿拉伯茶,每天都要喝,不喝难受。”
韩昕吃完嘴裏的菜,接着道:“如果举报人所说的属实,那茶叶中很可能含有恰特草。
但现在无法确定举报人是不是诬告,因为跟举报人联系时发现,他似乎跟那个老板有矛盾。”
徐大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下意识问:“恰特草,也是新型毒品?”
“恰特草算不上新型毒品,它主要产于东非和阿拉伯半岛,茎叶中含有安非他命、卡西酮、去甲麻黄碱和去甲伪麻黄碱,被称之为天然的苯丙胺。
咀嚼或泡茶喝时其中含有的令人兴奋的成分,会对人体中枢神经具有刺|激作用,会让人上瘾,是一种软性毒品。”
“既然是毒品就要查清楚,能不能把那个老板的资料给我,我想想办法,托人去他那儿搞点所谓的阿拉伯茶。”
“没问题,我这就转发给李政。”
正说着,赌钱输了不服气的举报人到了。
韩昕吃了也有七八成饱,不想让举报人久等,提议先去见见举报人。
李政当然没意见,放下碗筷同禁毒中队指导员一起把举报人带到办案区。
韩昕没跟着进去,而是坐着隔壁的观察室,透过单面玻璃看他们询问。
举报人三十四岁,在城区的一家企业上班。
一直喜欢打打小牌,结果在麻将馆玩着玩着,被一个叫杨昆的本地男子,忽悠去玩大的。
“他带你去什么地方玩的?”
“他去思豪大酒店开个房间,好像是十二楼,房间里有麻将桌。”
“一共几个人,除了杨昆还有谁?”
“一共五个人,我就认识杨昆,另外三个人不认识,有一个女的,二十七八岁,长得挺好看。感觉跟杨昆的关系不一般,那杯水就是她端给我的。”
居然敢跟不认识的人打麻将,而且玩那么大!
李政一点都不同情他的遭遇,追问道:“你确定房间是杨昆开的?”
“是他开的,我们两个先到的,他去总台开的房,拿到房卡之后一起在大厅等了会儿。”
时隔不到三个月,现在去应该能调到监控。
李政终于松下口气,接着问:“当时你坐什么位置,他们几个坐什么位置?”
举报人忐忑地说:“打麻将,要摸风,我摸的东风,坐在东面。杨昆摸的南风,坐在南边,另外两个男的坐在我们对面。女的没打,她帮我们端茶倒水。”
“你喝了她端给你的水之后,有什么感觉。”
“头有点晕,有点发飘,晕晕乎乎的,反正就想做大牌,不要的牌就扔,也不管会不会点炮。
李警官,我打牌技术可以,从来没这么打过,那个女的肯定给我下了药!”
“你之后有没有找过他们?”
“找过杨昆,他不承认,还说……还说什么愿赌服输。”
“那为什么到今天才举报?”
“我……我开始不敢,毕竟玩那么大,今天看到公告,我越想越不服气,就……就打了举报电话。”
李政拿起警务通,查询了下杨昆的资料。
发现杨昆是局里的常客,因为聚赌不止一次被处理过。
想到那家伙真可能干得出来下药的事,放下警务通:“罗洋,杨昆到底有没有伙同那个女的给你下药,尤其有没有让你喝下了毒品的水,我们现在就能检测出来。”
举报人紧张地问:“怎么检测?”
“要剪点头发,给你做毛发检测。”
“行。”
“那你稍等。”
思岗公安局刑警大队禁毒中队比曾经的陵海分局刑警大队禁毒中队更袖珍,只有中队长、指导员两个民警和一个辅警。
辅警今天家里有事还请假了,李政只能亲自去办公室拿来便携式毛发检测仪,戴上手套、口罩,同他的指导员一起给举报人检测。
不检不知道,一检吓一跳。
他连手套都顾不上摘,就拿着“小票”走进观察室。
“韩队,那个杨昆不但给他下了药,下的还不是一般的药。你看看,冰毒阳性,K粉阳性!”
“如果他本来就吸毒,只是没成瘾呢?如果他是在其它地方,稀里糊涂吸过毒呢。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这种事要有证据。”
韩昕看着检测结果,想想又说道:“如果杨昆聚赌,并利用这种方式牟利,那受害人肯定不止罗洋一个。
他不是喜欢去酒店聚赌吗,查查他的开房记录。再就是赶紧调看监控,尽快搞清楚另外几个设局的是谁!”
终于可以侦办一次真正的毒案,李政真有那么点小激动,不禁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不急着传唤,先把情况搞清楚再说。”
“赌案我不管,毒案必须联合侦办。”
“没问题,你先喝茶,我再去好好问问举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