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梅的眼神中一样充满崇拜。
韩昕正觉得丢人,小白脸竟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其实我之前见过她,跟她还比较熟,只是记不得她的名字,直到看见照片才知道是她。”
李亚梅低声问:“比较熟,有多熟?”
“她和男朋友经常去理大的食堂餐厅吃饭,我和我爱人就住在理大,我们平时不怎么开伙,所以经常遇到,每次遇到都打招呼。”
想到那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人,竟在自己眼皮底下从事违法犯罪活动,韩朝阳真的很尴尬,又苦笑道:
“我经常去她们小区,有一次遇上了,才知道她在小区里买了房,还跟她聊了会儿。她说她辞职了,在家搞自媒体,我一直信以为真。”
蓝豆豆心想你以前是社区民警,经常去社区转悠,认识嫌疑人很正常,不知道嫌疑人在做什么也很正常。
韩朝阳不知道江南同行是怎么想的,接着道:“她男朋友我也认识,看上去挺老实的,每天都骑电动车上下班。
上班的那个制药厂效益不错,工资挺高的,看着不太可能是她的同伙。”
韩昕沉吟道:“两个人都同居了,林小伟就算没参与,但应该知情。”
“也可能是伪装的好,等明天逮着他们就知道了。”
“韩所,嫌疑人又不在家,今晚做不了什么,我们不能耽误您休息,要不您早点回去吧。”
“还早呢,你们饿不饿,飞机餐就那么一点点,肯定吃不饱。你们难得来一次燕阳,怎么也得让我尽下地主之谊,走,我们去搞个烧烤。”
“韩所,我们来麻烦您,哪能让您请我们,我正好想吃烧烤了,我请客!”
“不行不行,你们是客人。”
……
跟着美女师傅出来办案就是好,走到哪儿都有人请客。
韩昕和师傅师妹跟着“最帅警察”来到一家规模很大的烧烤店,实在不好意思点餐,借口去洗手间。
蓝豆豆和李亚梅可不会跟“最帅警察”客气,捧着菜单叽叽喳喳的研究。
当韩昕洗完手回来时,她们已经在菜单上打了好多勾,不过大多是素的。
“最帅警察”很好客,又点了十个羊肉串,十个牛肉串,十个牛板筋,才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北方人真喜欢吃烧烤,这么晚了店里依然坐满了人。
韩昕本就是个“小跟班”,既不想插话也插不上话,干脆喝着免费的大麦茶,饶有兴致地观察起极具东北风格的店内环境,观察大晚上出来吃烧烤的客人们。
看着看着,目光停留在一个喝的面红耳赤的年轻男子身上。
那小子矮矮瘦瘦,也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店里的暖气太热,竟脱掉了上衣,打赤膊。
“韩所,如果有机会去我们那儿出差,我请您吃海鲜。”
“行,如果有机会一定去。”
“小韩,你跟韩所是本家,傻看什么呀,聊会儿呗!”
“哦,你们聊,我还要去下洗手间。”
韩昕敷衍了一句,放下茶杯站起身。
男同胞不喜欢自己,韩朝阳早习惯了,正觉得尴尬,蓝豆豆竟窃笑着问:“韩所,等明天的事办完,能不能帮帮忙,帮我们拍个视频。”
“拍什么视频?”
“拍你啊,在你们单位门口拍。”
“刚才不是拍过了嘛。”
“那是我们的合影,我说的是视频,我们有好几个视频号,帮帮忙,让我们蹭个热度。”
“您别开玩笑了,我早凉凉了,现在没热度!”
“谁说没有的,你现在一样帅,身材保持的也好,不像我老公,一到三十啤酒肚就出来了。”
“韩所,您到底是怎么保养的?”李亚梅很羡慕很花痴地问。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有粉丝,并且是同行。
韩朝阳真有那么点飘飘然,不禁笑道:“我们是站前所,东广场、西广场那么多执勤点,再加上几个警务室,离得都不远,可走起来并不近。
有的地方能开电动巡逻车,有些地方不好开,只能靠两条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每天都要走几万步,都不需要刻意跑步锻炼。”
刚才下高架时路过高铁站,规模真的很大,比滨江火车站大几倍。
工作的特殊性又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总坐在办公室里。
蓝豆豆笑道:“我信,我们搞大活动时我也要跑断腿,可我们一年才搞几次大活动。您就不一样了,您这儿相当于天天搞大活动。”
零距离接触“最帅警察”,这个机会不是谁都有的。
想到天天坐在行政服务中心给人家办证,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的王晓慧,居然好意思参加评选什么“最美警察”……
蓝豆豆又忍不住拿起手机,凑上去跟“最帅警察”来了个自|拍。
韩朝阳只能配合。
没想到她不但拍了,还当着面发了一个朋友圈,甚至注上一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这才是真正的最帅最美!
这也太张扬了,她老公看到一定不会高兴。
韩朝阳正觉得荒唐,总往洗手间跑的本家回来了,用纸巾擦着手,坐下来冷不丁爆出句:“韩所,二十二号桌的那个打赤膊的小子,很可能是瘾君子。”
韩朝阳下意识抬头张望:“二十二号桌在哪儿?”
“别回头,我拍了照片,我把照片发给我师傅,让我师傅转发给您。”
“好的,赶紧发。”
“师傅,发过去了。”
蓝豆豆反应过来,连忙捧起手机,看了一眼孽徒刚发来的照片,赶紧顺手转发给“最帅警察”。
上个洗手间都能遇上吸毒人员,这也太玄乎了。
韩朝阳将信将疑,点开蓝豆豆转发来的照片,仔仔细细看了看,实在看不出照片上的男子像吸毒人员。
“兄弟,会不会看走眼?”
不等韩昕开口,蓝豆豆就笑看着他道:“韩所,小韩肯定不会看走眼,他说是肯定是!”
韩朝阳不太相信,但又不能不当回事,犹豫了一下,一边发着微信,一边不动声色说:“行,我让值班的兄弟过来看看。”
见他又忍不住想回头看,韩昕干咳了一声,再次端起茶杯:“我盯着呢,他和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跑不掉。”
老鲍总是故作高深、故弄玄虚,没想到眼前这位也一样。
韩朝阳暗暗腹诽了一句搞缉毒的好像都这个调调,抬头笑道:“好,这就麻烦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