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不好会影响工作,韩昕的休息就是睡觉。
吃完午饭躺下就睡,整整睡了十五个小时,好好补了下之前缺少的睡眠。
考虑到在防控点执勤的兄弟很辛苦,提前一个小时接班,人家就能多休息一个小时,他早早的赶到禁毒大队,换上警服,系上腰带,佩戴齐八大件,同辅警老陈一起驱车赶到防控点。
没想到刚跟熬了一夜的城东派出所民警打了个招呼,人家就接到了撤销防控点的命令。
起了个大早,兴冲冲赶过来却要打道回府。
韩昕以为派出所的兄弟搞错了,赶紧给蓝豆豆打电话。
蓝豆豆也是刚收到的通知,在电话里笑道:“没搞错,真是分局要求的。十八个防控站点全部撤销,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交通秩序!”
眼前这个防控点很重要,过去二十一天,交警四中队和城东派出所的执勤民警,盘查了几万人,劝返了六千多辆车,处理了十几个违反疫情防控规定的人。
韩昕越想越奇怪,低声问:“师傅,我知道整个北湖都封了,但其他地方一样有疫情,防控点就这么撤销,那要不要搞疫情防控了。”
“当然要。”
蓝豆豆举着手机,掏出警务通,点开刚收到的通知,解释道:“撤销防控点不是放松疫情防控,而是对防控的要求更高。
通知上说我们这些参勤的陵海公安民警辅警,要继续全力做好社会随访核查、助力复工复产各项工作,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社会随访?”
“撤销的只是点,但接下来要控制住面,明白吗?”
韩昕正准备说明白,自己的警务通也响了。
赶紧放下手机掏出警务通接听,原来是顶头上司任忠年打来的,让赶紧回支队,说徐浩然和侯文今天也回去。
韩昕一刻不敢耽误,先回大队换上便服,再开自己的车马不停蹄回到单位。
见到肖支和任支才知道,撤销防控点、恢复交通,是市局根据上级要求下达的命令。
机关警力依然要下沉,但从今天开始,只有政委和江大姐留在派出所驻点,其他人恢复正常工作。
第一项工作是研究分析各分局已办结和正在侦办的毒案。
肖支要随局领导去开发区分局检查助力复工复产的工作,案情分析会由任支主持。
挨个复盘下,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涉及其它毒品犯罪的蛛丝马迹,非常有必要。
作为情报中队长,韩昕第一个汇报2020.01.01案。
徐浩然和侯文只知道他前段时间很忙,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得知一个老毒贩竟带着枪和手雷,从缅甸偷渡入境,一路辗转,一直追到了陵海,听得暗暗心惊。
任忠年带队去南云押解过嫌疑人,对案情比较熟悉,总结道:“吴守义死前一共交代了三条线索,西陕籍男子涉嫌贩毒的线索,因为疫情的原因,陵海分局已经移交给了西陕省厅禁毒总队。
涉及境外的那一条,新康边境管理支队正在侦查。考虑到人家熟悉情况,更有利于侦办,我们滨江禁毒系统就不掺和了。
涉及朱春万的这一条,不但已经查实,而且已将朱春万抓捕归案,肖支和陵海分局的领导,已经与南云方面和检察院协调过,届时南云方面会把其涉案的卷宗移交过来,在我们滨江这边移讼……”
这个案子唯一与滨江有关的是其中一个嫌疑人,千里迢迢追过来想对韩坑实施报复,并没有在滨江贩卖毒品,而且那个老混蛋已经死了,实在没什么好研究的。
相比之下,侯文汇报的情况更有价值。
“通过持续打击,各区县公安局在去年十月份之前查获的冰毒,其市场价达到了一千五百元每克以上。但调查发现兴东的那几个吸毒人员,是以八百元每克从管泰荣手里购买的。”
侯文点点鼠标,指着投影说:“我们联合刑警支队整整盯了他两个多月,只监听到一段约二十秒钟的可疑通话,直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上家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货,怎么交易的。”
韩昕没想到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进展,下意识问:“你们没抓那几个富二代?”
“没有。”
“那几个富二代,后来有没有找他买毒品?”
侯文偷看了任支一眼,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当时想放长线钓大鱼,侦办工作又是以刑警支队为主的,所以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先集中力量打击那些陪吸的冰妹。
结果肖支亲自带队把那些冰妹从首都押解回来之后没几天,汉武就爆发了疫情。
而那几个吸毒的富二代又都是浙省人,他们在我们市里采取防控措施之前,就已经相继回浙省老家过年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计划不如变化,何况谁能想到会爆发疫情。
任忠年放下笔,低声问:“在此期间,他们有没有联系过管泰荣?”
“没有,刑警支队怀疑他们有别的购毒渠道。”
“管泰荣夫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