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分头跟了一天目标的韩昕和徐军,冒着雨相继回到出发点。
虽然有雨披,可风大雨大,根本挡不住,不但从头到脚都湿透了,而且因为下雨山路非常难走,脚上腿上全是泥巴。
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风还在呼呼的刮,韩昕躲在一棵稍微能遮点风挡点雨的树下,从反背在胸前的包里,取出下午跟踪时买的烧鸡,撕开半只递给刚检查完手机有没有受潮的徐军。
“赶紧吃,被雨淋着就不好吃了。”
“这该死的天气,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回来时路特别难走,精神高度紧张,这车开得是小心翼翼。上山时脚下更滑,一不小心就会摔跟头,所以爬出了一身汗。
现在歇了下来,被风一吹感觉很冷,徐军咒骂了一句老天爷,接过烧鸡咬了一口。
韩昕同样很冷,看了一眼对面山腰上的别墅,边吃边问道:“徐哥,你不是买了瓶白酒吗,拿出来啊,搞两口暖暖身子。”
“哦,差点忘了!”
徐军用嘴咬住烧鸡,连手都顾不上擦,就从同样反背在胸前,用雨披遮挡住的包里,取出前几天买的那瓶廉价白酒。
那会儿之所以买酒,并非馋了想喝,而是每天上下山,尤其晚上下山跟踪监视,总是被枝条划到。由于是秘密过来侦查的,又不能带急救包等装备,只能买瓶高度酒擦擦伤口,防止感染。
没想到现在又派上了用场,韩昕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从嘴裏到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感觉整个人暖和多了。
“给我,让我也暖和暖和。”徐军接过酒,喝了一小口,辣得龇牙咧嘴:“爽,真特么爽!”
被雨淋的滋味儿不好受,并且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韩昕遥望着对面别墅前依稀可见的几辆豪车,悻悻地说:“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搞一辆越野车。”
找一辆汽车不难,主要是汽车的目标太大,容易让目标起疑心。
相比之下,摩托车就没那么显眼,毕竟在这边摩托车才是主要交通工具。
徐军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不禁笑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可以打电话跟程支申请。”
“算了吧,这雨又不是天天下。”韩昕抬起腿,甩甩脚上的泥巴。
徐军嘀咕道:“搞辆越野车不现实,但搞顶帐篷问题应该不大,既能挡风遮雨,也能挡蚊子,至少能让我们睡个好觉。”
有顶帐篷,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受罪。
只要跟“程疯子”开口,“程疯子”也肯定会帮着解决。
但韩昕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任务能不能完成放一边,身份不能暴露这是第一位的,照理说我们连夜视仪都不能带,更别说带帐篷了。”
徐军禁不住调侃道:“到底是做上大队长的人,觉悟就是高。”
“总说这些有意思吗?”
韩昕实在不想跟老战友聊那个,立马换了个这几天只要一样时间就上网查询研究的话题:“徐哥,你知道我们江南高考三百七十一分,相当于全国卷的多少分吗?”
见过嘚瑟的人。
但没见过像他这么嘚瑟的!
更搞笑的是,眼前这位如假包换的学渣,在此之前连文科理科有什么区别都不知道,现在居然一有时间就大谈特谈“省控线”、“提档线”、“最高分”、“最低位次”和什么“平行志愿”。
徐军被搞得不胜其烦,不假思索地说:“兄弟,我知道你妹妹学习好,考得好,但也用不着总挂在嘴边吧。”
韩昕正在兴头上,岂能就这么消停,兴高采烈地说:“你不懂,我们江南高考跟你们老家的高考不一样。你们的卷子容易,我们江南的卷子难,而且总分也不一样。”
“是吗?”徐军敷衍道。
“我上午上网搜了搜,我妹妹在全省所有考生中排三万三千一百多名,看上去这成绩不是很好,可你知道有多少人参加高考吗?”
“多少?”
“三十多万,有二十多万人的成绩都没她好!”
韩昕觉得这么比较没什么意思,想想又问道:“徐哥,你当年高考在你们省里排多少名?”
干嘛拿我比,这有什么好比的……
徐军头大了,连忙瞪了他一眼:“你特么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部队考的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