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在这儿吃饭的几个民工,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有的吓得不敢吱声,有的胆子比较大,举着手机想拍。
侯文连忙制止,任忠年不想夜长梦多,跟吴大等人一起把两个嫌疑人架出小饭店,分别塞进刚开过来的两辆轿车。
柳贝贝坐马路对面的车里,看着“VIP客户”被逮着了,接下来会先带“客户”去租住的小区搜查,然后就要被押到办案中心,接受刑警支队、禁毒支队和崇港分局刑警大队的“三堂会审”,别提有多兴奋。
见搭档跟嫌疑人似的也被塞了崇港分局的车,她连忙拿起手机拨通顶头上司的电话。
“老板,VIP客户落网了,我们的业务差不多结束了,我等会儿就回公司。”
“老赵呢?”
“我跟崇港分局的吴大说好了,先送他去办案中心呆一天,明天再放他出来。毕竟演戏要演全套,客户以后肯定打不成麻将了,他有时间还要去巷子里的麻将馆呢。”
呆在办案中心三室里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候问室、讯问室、询问室),她居然要把她的搭档送进去呆到明天才能出来!
韩昕不由想起自己当时好像也是这么对待师娘的,不禁笑道:“这么安排是比较稳妥,不过把老赵送进去不算本事。”
柳贝贝眼前一亮:“也是啊,谢谢老板,我知道该怎么收拾那个渣男了。”
“你知道什么?”
“找个机会,把他送进去!”
虽然觉得这个徒弟的悟性很高,许多事根本都不用教,但韩昕还是脸色一正:“开什么玩笑,那是我们的同事。”
柳贝贝越想越激动,窃笑着说:“老赵能进去,他为什么就不能进去,这是工作需要!”
“需要你个鬼,赶紧回来,晚上请你吃饭。”
“老板,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们庆功?可老赵今天出不来,要不明天吧。”
“庆什么功,这算什么功劳?”
韩昕反问了一句,抬头看着笑而不语的程文明,解释道:“不是我请客,而是纪委党风政风室的那个帅哥请客。”
柳贝贝不解地问:“他们上次不是请我们吃过夜宵吗,为什么又请?”
韩昕不想跟她绕圈子,更不想让她闹得太过,直言不讳地说:“人家对你有好感,我和小悦乃至王姐都是沾你的光作陪的,你可以理解为相亲!”
柳贝贝吃吃笑道:“老板,你是说姜立民想追我?”
“柳总,你是我们中队指导员,代表着我们中队的形象,不就是有个男生喜欢你吗,多大点事儿,能不能矜持点!”
“你让我装淑女?”
“你本来就是淑女,我已经帮你答应人家了,不管行不行,先把饭吃了再说。”
有人追求是好事,柳贝贝心裏美滋滋的,想想又嬉笑着问:“老板,他既然想追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发微信,居然拐弯抹角的先跟你和王姐说,还打算相什么亲,这是不是太老土了?”
“这说明人家比较内向、比较腼腆,也说明人家是真喜欢你,不然绝不会搞这么正式。”
“想想也是,不像那个渣男,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知道。”
“知道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可以考虑先跟人家处处,如果实在没感觉,不想处,那吃完饭之后就给我句准话,我去帮你婉拒人家。人家二十好几了,耽误不起。”
……
这时候,蒋正飞已被带到了租住的小区。
任忠年身材魁梧,跟拎小鸡似的把他揪进客厅,冷冷地说:“蒋正飞,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不但去过你老家,见过你的家人,也去过浙省你以前‘上班’的那个废弃的小学,见过你的‘老板’和两个‘同事’。总之,事到如今你就别心存侥幸了,先老实交代,东西藏在哪儿。”
蒋正飞不敢心存侥幸,事实上房子就这么大,就算不说也会被搜出来,只能如丧考妣地说:“床底下。”
“哪个房间?”
“这个房间。”
“这就对了嘛。”
任忠年把他带到房间里,看着侯文从床底下取出来的一个纸箱,俯身看了看藏在纸箱里的三大包约三公斤冰毒,回头问:“说说,你跟杨琴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人本来好好的,你为什么扔下她不声不响地跑了?”
不但贩卖过毒品,还参与过制毒,蒋正飞很清楚即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颤抖着说:“她……她……她爱慕虚荣,就知道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总是跟我要钱,还威胁我……”
跟韩昕之前分析的差不多,唯一让人遗憾的是,韩昕现在已经想不起这些了。
任忠年正感慨万千,蒋正飞又忐忑地说:“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交代,但杨琴真不是我杀的,我是后来才知道她被人杀了。”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杀的?”吴大趁热打铁地问。
“不知道,她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敢打听。”
“那这些冰毒是从哪儿来的?”
“从厂里带出来的。”
“这么说是存货。”
“是。”
命案其实早办结的,确实不是他杀的。
至于缴获的毒品究竟是不是存货,也不是很难查。
任忠年和吴大不想引起小区居民围观,让侯文等人仔仔细细搜了下,就押着嫌疑人带上刚缴获的毒品直奔崇港分局办案中心。
嫌疑人到底把毒品都卖给了谁,接下来的深挖细查虽然跟特情中队没什么关系,但嫌疑人的下落是特情中队发现的,任忠年觉得有必要告诉韩昕一声。
确认缴获了三公斤冰毒,韩昕很高兴。
至少这个月的总结材料好写了,比如协助刑警支队、禁毒支队和崇港分局破获毒品案件一起,缴获冰毒三点几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