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做?我知道你怨恨我让江程梓认罪,可是,天雪,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想要你早点回到我身边。至于林初夏死的真相,我们可以慢慢去找,慢慢收集证据。你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那你呢?你有没有信任过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发的时候,你一直和刘芸通电话……为什么要隐瞒我当年的事?”
天雪漂亮的眼眸微眯起,泪光在眸中盈盈而动,双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你答应过我,不再追问曾经发生过的事。”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特么的就是那个混蛋男人!”慕东霆疼痛的低下了头,再次抬起时,眼眸已经湿润了。他伸出手掌,握紧天雪冰凉的小手,握的那么紧,生怕她就这样,会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的人是你,天雪,你有很多机会对我说的,可是,为什么每一次沟通不来的时候,你只会选择逃跑?”
天雪并不回答,她没有哭,只是久久的看着他,只是,她的目光涣散一片,在她漂亮的眼眸中,慕东霆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人一样,被丝线提拉着,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慕东霆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那样较弱,却充满了太多的与沧桑。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薄唇轻动,终于发出了声音。
“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在她生日的当晚,被她喜欢的人强爆了,你觉得她应该怎么做?是报警把他抓起来,还是等着他醒来,哭哭啼啼的求负责?”
天雪说完,淡漠的回头,只是着慕东霆的眼睛,那干净清澈的目光,几乎让慕东霆无所遁形,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下地狱也不为过。
“对起,雪儿,那天,那天的毕业宴,我们玩儿疯了,有人在我的酒里面下了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初夏……”慕东霆急切的想要解释,但即便他是谈判专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天雪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泪光在眼眸中盈盈而动,但她却没有哭。六年前,她真的很想要慕东霆的解释,但六年后的今天,一切都已经变的不再重要。
“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痛,也很怕,所以,我逃了。我需要时间去冷静的想清楚,毕竟,那个时候的你,身边已经有林初夏了……可是,还没等我想清楚怎么告诉你的时候,慕爸爸就出事了,每次见到你,你都是一副很沮丧的模样,我不敢再去打扰你。然后,没多久,慕爸爸就死在了监狱里,事情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演越烈,那段时间,慕家的天都要塌了,除了独自承受一切,我还能怎么办?”
慕东霆剑眉深锁,他的确隐约的记得,那段时间,天雪有些反常,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又不肯说。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天雪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漆黑的永夜,心想,为什么没有世界末日呢,如果太阳永远都不会升起,如果黎明永不到来,黑暗就可以掩埋掉所有的不堪,残忍,和丑陋的真。
“慕爸爸七祭的那天,我本来想把真告诉你的。我去了慕家,来到你的房门口,看到……”说到此,天雪的声音突然就停住了,漂亮的眼眸中浮起一丝疼痛。即便,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会微他而痛。
所以,她强忍着疼痛,转身离开了。她在心中决定,把那一晚,遗忘在记忆之中。
慕东霆来到她身后,忽然有种把她拥入怀中的动,然而,伸出的双手却僵在了半空之中,微微的发颤,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连抱一抱她的资格都没有。
“那天,是爸的祭日,初夏只是过来安慰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慕东霆无力的解释。
是的,他和林初夏,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是慕东霆和沈天雪,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其他的人,他唯一拥有的女人,只有天雪,她是他的唯一。
只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几天之后,我收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很快就要去外地读书,我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天雪低下了头,泪珠再也控制不住,扑簌而落。
那时的天雪,真的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她青涩而又伴随着疼痛的初恋,她将有自己重新的开始,而慕东霆也有属于他的人生。
然而,老天却再次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你不是问过我,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吗?这个问题,我现在终于可以回答你了。”天雪侧头看着他,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唇角微微的上扬着,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因为我怀孕了,医生告诉我,妊娠十周,做流产手术会有危险,让我回去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我真的无法再独自承受了,我跑去你家找你,可妈告诉我,你和林初夏刚刚出国了,她甚至无法联系到你。”
“我爸的死,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妈怕我知道相,怕我受到伤害,所以,她擅作主张把我送出国了,因为和她赌气,上飞机后,我和她断了所有的联系。”慕东霆并没有和天雪提起父亲和姐姐乱轮的事,那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逝者已矣,就让一切随着父亲的死埋入尘土吧。
而天雪似乎并不在乎他的解释,她只是平静的,淡漠的陈述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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