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人,您还是先回去吧,我家主人没有在家,所以我家娘子说了,这孤男寡女的,冒然见面实在是不合适,至于今天上午的事,娘子说了,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让您回去安心读书,勿需多想,还有您这礼物,好意她心领了,您就先带回去吧!”
白府门外,一个家丁站在门口那里,对着眼前那个焦急等待着的身影轻声的说道,眼神当中虽然没有半分不敬,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那士子听到那家丁的话之后,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意外的神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前来负荆请罪,李师师居然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而且听那意思,好像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意的样子。
“这位管家哥哥,要不你在帮忙……”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见那家丁正准备回到门里,顿时便焦急的想要对着他继续说着什么。
“好了,这位官人,我家娘子都已经说了,你就快回去吧!”那家丁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声“管家”而有是什么心花怒放的感觉,只是直接打断他的话,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然后,便径直关上了房门,将他挡在外面。
看着眼前那紧紧关闭着的朱红大门,那士子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几分不甘心的神色,离开了白府的门前。
这个士子,姓伏名涛,正是那当初那位伏县丞的儿子,他已经从忽然出现在太学来寻自己的老管家口中,得到了自己父亲出事的消息。
然而此时的白清,并不在京中。而且以白清现在的势力,就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也不是他一个去了势的太学学生能够抗衡的,所以。他也只能按照父亲遗留下的书信里的吩咐,暂时将那份深深的仇恨给按捺下来,伺机报仇,只是,今天与同伴一起游街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李师师。
此时的伏涛,已经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白清的身上,对于白清的发迹史,他也是用心去了解过。所以自然明白眼前的李师师和白清的那一份特殊关系,于是,想要为自己父亲报仇的他灵机一动,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李师师的身上,毕竟李师师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丽女人,若是能够和这样的女人来一场风花雪月,那份征服感和成就感,想想就觉得激动,况且。还能恶心一下白清,算是先从他的身上收一份利息,可谓是一举双得的事。
只是没有想到,他临时设下的局却没有达到他所预想的效果。对于他的恶意挤兑,那李师师居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这不由得大为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他的感觉。就好像全力的一击却打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面一般,让他颇有种泄气的感觉。
不过眼下人家显然没准备见他。再在这裏待下去,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只能咬牙牙,有些颇为不甘心的转身离开,心中想着来日方长。
“苍山县县令白清接旨!”
一声如同滚雷般的洪亮声音忽然在帅帐当中响起,顿时将屋内的众人都从震惊当中惊醒了过来。
白清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一脸笑意的面容,一向处变不惊的他,此时也是难以掩饰脸上的震惊神色,好一会儿,白清才醒悟过来,顾不得其他,先领着自己麾下的那些心腹们,来到那人的面前,躬身接旨。
一大片华丽的辞藻文字从那人的口中念出来,众人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明确,那就是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京东东路的征讨安抚使了,算是名正言顺的接了张叔夜的班,负责此次剿贼的事宜,并且能够节制整个京东东路的兵马,在这个张叔夜战死的时候,他可谓是整个京东东路当中,权柄最重的那个人。
不过白清心中也是很清楚,这个征讨安抚使不同于经略安抚使,乃是不常设置的虚职,而且此次圣旨上,除了这个征讨安抚使之外,对于其他一些具体的官职,则是只字未提,白清几乎是在瞬间便全盘领略了官家的意思,眼下这征讨安抚使便是个考验,若是把这梁山一事漂漂亮亮的完成了,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到时候也被打了个灰头土脸,恐怕自己这苍山县的县令,也要当到头了。
揣摩明白官家的心思之后,白清心中虽然有些压力,却并未觉得愁眉苦脸,毕竟眼下整个京东东路的资源都给自己了,要是再玩不转,那就算是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要知道他可不同于张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