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烦躁不已的白清,一边的孙县丞有心想要劝慰几句,只是看到白清那黑的如同炭一般的脸,顿时便失了勇气,他可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捋白清的虎须,虽说看守刺客的都是那些士兵,跟自己的关系不大,但那牢里的衙役。可都是肤施县的人,眼下那牢头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要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焉知白清不会迁怒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孙县丞这个时候识趣的选择了沉默。至于其他的那些官员们,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明明他们的年纪,足以算是白清的长辈了,但是面对着这个年轻人那暴怒的模样,他们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内部的战栗。
很快,一个满头大汗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正是刘世静,匆忙间跑进来之后,他就单膝跪在地上:“末将见过白相公!”
“刘世静,你可知罪!”白清看到刘世静,顿时便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他一个跨步便来到刘世静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声说道,那话语当中的森然,饶是那几个跟随白清多年的侍衞,也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末将知罪,末将知罪,可是末将实在是……”刘世静五体投地的对着白清深深的叩首,颤声说道,话语里,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讲,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本官,不得有一点隐瞒!”白清盯着刘世静,冷声说道。
“是!”刘世静应了一声之后,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对着白清全都讲了一遍。
“你是说,是安定县的知县,串通了肤施县大牢的牢头,然后设计放走了刺客!”白清对着刘世静质问道。
“是,若是半句虚言,末将任凭相公处置!”刘世静再次对着白清深深的磕了一个头,沉声说道:“非是末将为自己开脱,只是末将未曾想到,一县之令,居然会里通外敌,做出这种事情来,是末将大意了!”
“哼,先不管那闵程远是否里通外敌,单单是你的这个大意,就已经足够将你治罪了,不过念在非你本意的份上,暂且留你性命,立即去给我追查刺客的下落,若是寻到,那此事本官便不再与你计较,若是找不到,哼!”白清没有说完,只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的传递给了刘世静。
“末将知晓,多谢相公高抬贵手,末将定当全力以赴!”刘世静也知道这已经是白清对自己最大的宽容了,刚忙慌不迭地的给白清做着保证。
不过对于这些,白宁远显然已经没有了听得兴致,他现在要看的是结果,而不是这些没用的嘴上功夫,所以摆了摆之后,便对着刘世静问道:“对了,那定远县的县令闵程远,是否也逃掉了?”
“这倒没有!”刘世静摇了摇头。
“那他人在何处,立即带他来见本官,本官要问问,居然放走一个双手沾满我大齐官员鲜血的魔头,他这到底是何居心!”一面说着,白清的脸上又有了隐隐的怒容。
“回相公,恐怕您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刘世静听到白清的话之后,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神色:“今日在设计放走刺客之后,他便在末将面前,自刎了!”
居然死了!听到刘世静的话,白清的脸上先是一阵愕然,紧接着,额头之上的青筋顿时鼓了起来,拳头也是攥的紧紧的,一副心有暴怒却又无从发泄的模样,良久,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咬牙对着刘世静说道:“快去给我追查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