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祖遗书(2 / 2)

老尸客栈 鲁班尺 2404 字 5个月前

“住口!那些都是优点!”阿黄叫了起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脸上却不露声色道:“咱们做个交易吧,我想法儿把阿美买回来,你告诉我那诗的意思。”

“你有钱么?替阿美赎身需要钱的。”阿黄认真道。

是啊,我身无分文,“可以私奔呀。”我说。

“私奔?对啦,好浪漫啊,可是要阿美愿意才行,我不能违背牠的意愿。”阿黄低下了狗头,显得似乎有些腼腆。

“明天我带你去找阿美,你可以当面问牠,其余的包在我身上。”我拍着胸脯打保票。

“一言为定?”阿黄认真起来。

“一言为定。”

※※※

天不亮,阿黄就叼着我的衣领令我起床。

“今天是个好日子。”阿黄的眼神里充满着激|情。

“好吧,为了你,我就豁出去了。”我睁开惺忪睡眼咬着牙道。

三十分钟后,我和阿黄就已经蹲坑守候在北安村猫狗市场上了。

行人慢慢多起来了,有早上晨练的古稀老人,也有遛鸟的退休阿伯,还有的是卖些秦地小吃的贩子,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才有一些杂交的小哈巴狗、西施犬、波斯猫、荷兰猪等姗姗而来,其中竟还混杂着几只怪模怪样不知名的鼠类。

今天别说赫赫有名的藏聱了,连一般常见的德国黑背都没了踪影。

阿黄满脸的失望之色,那郁郁之情着实令人看了于心不忍。

“阿伯,你知道经常来这儿的有一条金黄色的母藏聱吗?”我出面询问,谁让我打包票了呢。

“啊,你说的是金毛夜叉阿美吧,听说已经被人买走了。”遛鸟的阿伯告诉我。

“唉,晚了,阿黄。”我低头将这个噩耗告诉牠。

阿黄却早已盘腿打坐,狗眼半睁,原来牠已经运起了尸功大法。

传声入密:“阿美被拐卖到了秦都区凤凰广场附近的一所别墅内。啊!太可恶啦,他们竟然逼牠与狗日的小黑鬼们交配!可怜的阿美,牠现在不吃不喝,生不如死……”

阿黄悲痛欲绝,泪花闪烁。

我登时勃然大怒,义愤填膺,朗朗干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逼良为娼的恶行发生,伤天害理啊。

“走,阿黄,我们去解救阿美!”我嘶喊道。

“呜呜……哇哇……嘶嘶。”阿黄从来没有过这般忿怒,鬃毛立起,两眼充血,青筋暴胀,口涎乱喷,大吼一声,向东狂奔而去。

“等等我。”我也大吼一声,紧随其后。

※※※

凤凰广场西北的别墅区。

一幢红瓦粉墙、雕梁画栋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有钱大款们的私邸。豪华的客厅里坐着七八个男人,衣着光鲜,手中端着酒杯,有的叼着极品香烟,烟雾缭绕中气氛融融。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优雅的呷了一口香槟,地道的秦腔:“方公子,难得你有如此雅兴,我们大家共同送你的这只藏聱不但品种纯正,而且还是个聚宝盆呢。”

“是啊,我们几位牵来的家犬虽不及藏聱,但也都是名犬,今天交配完,四个月后小狗出世,咱们通过DNA检验,除开狗爸爸的主人外,其余在座的各位可就要付给方公子钞票了,每人20万。”那面皮发黄高挑个子满脸堆笑道。

“我爸爸对我要求是很严格的,当然,我们之间以狗打赌也算不上什么行贿之类的,但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名义才好。”说话的正是小白脸方晓东,省厅刑侦处长的公子。

“名义我们大家已经想好了,就叫做‘青春损失费’或者‘精神补偿费’如何?”先头的矮胖子嘿嘿笑道。

众人齐声击掌叫好。

就在此刻,阿黄与我已经来到了别墅后墙外,隔墙就已闻墙内犬只吵闹之声。

“阿美就在裏面。”阿黄悄声说。

“我们怎么办?”我望了望超出两米多高的围墙,那墙头上布满了尖而锋利的玻璃片。

“当然跳过去啦。”阿黄满不在乎道。

“我上不去。”我腿已经发软。

“早就叫你拜我为师,学成神功,飞越这等矮墙岂不是轻而易举?”阿黄埋怨道,“算啦,骑到我背上来吧,一千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有这等福份呢。”

我迟疑着跨上阿黄脊背,紧紧揪住牠的鬃毛,一股英雄救美的道德豪情油然而生……

嗖的一声,我眼前一花,身子腾空而起将近三米,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轻松越过墙头!

爽……

“扑通”一声,我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墙内花园的草地上。

定睛细瞧,但见阿美被铁链五花大绑着拴在了木桩上,四周有七八只体形粗壮、长相凶恶的杂种公狗,牠们个个面目狰狞,流着口涎,霍霍欲试,一旁立着几个寸头马仔,手持鞭子威逼着阿美就范。

阿美昂首挺立,如狮子般的鬃毛乍起,面目冷峻,傲视群狗,一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烈女气概。

阿黄的眼睛湿润了……

※※※

听到动静,几个寸头马仔回过身来,吃惊的望着我,同时拉开了架势向我包抄过来,手上的皮鞭高高举起。

我尽管手无寸铁,但见到阿美坚贞不屈的精神,即使拼命也要誓保其周全。

“袁立,躲到我身后,老夫今天要使出尸功第一层‘老狗十八吼’了,你小子好好看看,比起小叫花子洪七公的‘降虫十八掌’究竟谁更胜一筹。”耳边传来阿黄的声音。

阿黄一个向后转,四肢成双马步,臀部翘起,瞄准了那些马仔,但见尾巴一摇,“哧”的一声巨响,一阵黄色烟雾裹杂着臊臭从阿黄两股间喷出,刹那间笼罩住了那些人。

“第一吼‘回肠荡气’。”阿黄小声告诉我。

我全神贯注细看,待烟雾消散,那七八个马仔已然倒下,一个个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那七八只杂种狗四肢发抖如筛糠般,屎尿流了一地。

“太厉害了,远远超过‘降虫十八掌’!”我高兴的跳了起来。

阿黄没有回答,牠径直奔到了阿美的身边,耳鬓厮磨,煞是亲热。

我羡慕的走了过去,轻轻替阿美解开了捆绑在身上的铁链。

阿美感激地望着我,硕大的狮头迎上来,长长的舌头黏乎乎的在我的脸上一舔。

我双手抱住牠的大脖子,毛茸茸的,真是个好女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这裏捣乱!”门开了,那些客厅里的款爷们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小白脸方晓东。

“袁立,又是你?”小白脸气急败坏叫道。

我挺身而出,义正言辞道:“小白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逼良为娼,简直毫无人性!”

“什么逼良为娼?乱七八糟,你们私闯民宅,送去公安局!”矮胖男人厉声道。

“第二吼‘屁滚尿流’。”阿黄传声入密。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串的轰鸣声发自阿黄股间,先弱后强,一波接一波的冲击波,如雷霆万钧般横扫过去。

别墅的玻璃一块块被击碎了,小白脸和款爷们的衣服也被震得裂成了碎片,如雪片般飞舞、落下,一个个顿成了白条鸡。

正当他们惊慌得不知失措之际,屁声戛然而止,随后铺天盖地如倾盆大雨般的狗尿迎头罩下。

青草萎了,鲜花蔫了,小白脸和款爷们赤条条的皮肤上冒起了丝丝白烟,他们疼痛的哇哇大叫,满地打滚。

“这就是报应。”阿黄恨恨道。

阿黄、阿美还有我,以胜利者的雄姿,离开了别墅。

我知道,侦探班是回不去了,我将无家可以归。

我也知道,阿黄就是我的师父,我即将修炼天下至高无上的武学——“老狗十八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