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着我说,走!上街坐馆子,我有话要对你讲,章叔叔是好人,你不能这样。
这时我又想打我的母亲,只因上次的耳光往事,才被忍了下来。
几乎是气愤着同他们上街,坐进了我们县城最豪华的“天外天”大酒店。
没想到,我还是今生第一次被他人称为:“先生。”
我母亲还被称着“小姐。”
不过,叫这话的人,是大酒店里的服务生。
趁那男人点菜的时间,我细细地打量着他。
这人不高,怕是只有一米六七吧。
坳黑的脸上,记录了他可能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很壮实。
讲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这是深圳人的特征。
饭菜上了一大桌,那男人不停地帮我夹菜喊我吃。
好像我才是他的父亲一样,又点头又躬腰,多少与他的富豪外表有点不相符。
我不搭理,也不愿动筷子。
因为我仇恨这种破坏家庭的男人,我情愿不理解他们大人之间的所谓痛苦。
母亲的确打扮得花枝招展,称小姐只有剩余而无不及。
我同样讨厌她的这种装束,在外打十几年工,就打得连家都不要的人,可能不是好人一类。
我是这么想的,想起书上写的“金婚”、“银婚”、“钻石婚”、“白头到老”、“相濡以沫”、“百年好合”这些词,就想吐母亲的口水。
父亲一生清贫,勤俭持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凭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我母亲见我不讲话,又不吃饭。
就笑着坐到我的旁边来,要我叫章叔叔。
我却反问她叫什么名字,那男人这么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