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敲了敲门，把刘燕带了进来，看到刘燕，周开勋愣了下，竟然如此年轻，面带微笑说道：“坐吧。”秘书给刘燕倒了杯茶就出去了，刘燕轻轻一笑，问道：“周省长，您找我？”周开勋说道：“嗯！看到你那份工资明细表，做的很不错，就想见见这个制作者，我能问几个问题吗？不好回答的你可以不回答。”“嗯！您问吧，只要不涉及**，我肯定知无不言。”刘燕的表现，让周开勋越加的感兴趣了，不卑不亢，见了他没有一点怯场的样子。“你今年多大了，我知道问一位女士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我真的很好奇。”周开勋笑着问道。“十九，周岁。”刘燕笑了下，回答道。“学历呢，什么时候毕业的？”周开勋又问道。“经济系，本科，去年毕业。”刘燕回答道。“毕业后就回去当村长了？”周开勋好奇的问道。刘燕说道：“嗯！从小山里面长大，比较喜欢山里面，就回去了，刚好我爸是村长，就让位给我了。”“那意思就是说，你没参加过工作？”周开勋问道。“算是没有吧，只是在上学的时候，零星的做过一些东西。”刘燕回答道。周开勋说道：“恕我直言，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应该具备做出这份工资明细表的能力，如果这东西确实是你做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没说实话，另一种就是我眼前坐着一位天才。”刘燕回答道：“您说的两种可能，前一种，没必要，后一种，不达标，我能做出这份工资表，一是因为我在大学的时候，刚好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而且刚才也说了，零星的做过一些东西，其中一件就是某地方的财务系统；二是因为我大学虽然主修的是经济，但对心理学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就学了点。”周开勋仔细打量了刘燕一番，笑道：“心理学，有意思，对于我找你谈话，是不是早有准备？”“有点，不过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刘燕笑了，坦然说道。“那你有多大的把握？”周开勋问道。“四成吧。”刘燕说道。“为什么是四成？”周开勋好奇的问道。“第一，您是省长，几率对半；第二，您的心情占一层，我不知道杨峰会不会让您雷霆大怒。”刘燕回答道。“为什么是省长，几率就直接对半了？”这越说，周开勋越是好奇。“官儿越大，心越大，如果不是因为您本身就是学经济的出生，而且对经济一直独特的见解，那几率就不是四成，而是零。”刘燕非常坦白，说的周开勋笑了，这不是恭维，可绝对比马屁听着舒服。“你研究过我？”周开勋问道。“算不上吧，只是在杨峰当局长后，对您做过一个简单的了解。”刘燕回答道。“为什么是在他当局长之后呢？”周开勋心底生起一丝八卦念头，问道。“上河村，下河村，息息相关，您是直接领导，您的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命令，决定着我们两个村，甚至几个村村民未来的命运，我不得不做一番了解，可以在他犯错的时候，提醒他，免得殃及我这条小鱼。”刘燕直白的说道。“投其所好？”周开勋想到一个词，问道。“不算是吧，只是避免一些低级错误，不论是您也好，我也好，杨峰也好，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则，我们都不是为了某种利益，放弃原则的人。”刘燕说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夸我呢，有关我们省的经济发展，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周开勋笑了笑，说道。“不好说，太大，太笼统了，市场经济虽然有着其自身的特定规律，但在我们国家，不论任何地方，都不应称之为市场经济，说是计划经济也不太准确，其实市场经济，就是计划经济，不论一家公司还是一个国家，没有计划的发展，那铁定得一团糟，我觉我们得用政策经济和领导经济来形容更准确。”刘燕沉思了一下，说道。“说的非常好，继续。”周开勋没有一点不高兴，因为他就是学经济的出生，知道现在的弊端。“经济在政策的限定下，任何商业模式都是虚的，这就好比一个家庭，今年明明能赚到十万块，但是政策就让你赚五万，多了不行，那就一年干半年，剩下的半年聊天看报纸，这就是完成了计划，可到了明年，因为去年计划很容易就完成了，今年得提一点，就六万了，今年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这六万不好赚，但政策规定必须得完成六万，甚至得超一点，那怎么办呢，只有拼命干活儿，这样容易积劳成疾。”刘燕打了个比方，说道。“有些问题，涉及到历史原因，我们不能期盼一下子就改变，任何事情都得个过程，而且即使我想，也没那个能力做到，还是说说我们省吧，这我做得了主。”周开勋笑道。“您是前年就任的省长，上任以来没有什么耀眼的政绩，前段时间的事件，虽说处理的可圈可点，会得到上层的赏识，但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给您升官，所以五年这个坎儿是必须的，朱书记今年六十一了，两年后就是六十三，刚好再进一步，按着国情，您将接任朱书记的位置，而您的位置，很有可能是董伯伯的，这样算来，至少有七年的时间，或许您可以完成这件事。”刘燕分析了一番，最后一句话让周开勋眼睛一亮。刘燕起身走到全省地图前，冲周开勋说道：“请您到这边来。”周开勋走过去，刘燕开始了她的指点江山，手指顺着南岭画了下，说道：“国之龙脉，不能说遍地是宝吧，但也不是贫瘠之地，把这地方发展好了，将会极大的提升整个西秦省的经济。”周开勋没有说话，他知道刘燕的话没说完，刘燕接着说道：“沿着这条线，一共有五市二十九县，如果我们以每一个县和每一个市为单位，建立农副产品基地，专门供应一县一市，不止能够稳定物价，也能增加人民收入，当民众有钱了，自然就会消费，钱又花在了县里市里，不论怎么消费，都在为税收做贡献，如此将进入一个良姓的循环，长久以来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我这个计划，暂且称之为小农场计划吧，要想这个计划实施，必须回到计划经济，真正的计划经济，甚至大集体经济，通过计算县里的人口，确定出县里的消耗量，然后定量生产，蔬菜水果也好，蛋肉干货也好，必须得统筹供应、销售，这里有一个难点，必须有一套极严的制度，严禁私自卖货，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还不如不做。”刘燕不等周开勋说话，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大致能够想象到你这种模式，但有个问题，新鲜蔬菜如果当天卖不完了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统计出来每天消耗的准确数字。”周开勋问道。“这个是肯定的，我们的供应量，肯定要大于消耗量，而且蔬菜肯定会有剩下的，这就需要建立配套设施，我的构想是建立方便菜加工厂，每天卖不完的菜，全都收回来，然后加工成方便菜，进各大超市商场，工厂不需要大，小作坊即可，但一定要严把质量关和卫生关，水果的话，可以建立饮料厂，统一配方，统一包装，统一品牌，统一销售，只要味道不差，货真价实，不用往远卖，就当地都供不应求。”刘燕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好像是连锁店，我们要建的不是连锁店，而是连锁基地和连锁工厂，对吗？”周开勋心中越想越亮堂，笑着问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其实关键姓的两点解决了，这个收入会很大。”刘燕说道。“管理和监管。”周开勋说完，两个人同时笑了，亲自给刘燕倒了杯谁，坐回到刚才的位置。无比惊奇的打量着刘燕，周开勋笑着问了句，“猜猜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看看你这心理学学的怎么样。”刘燕放下茶杯，笑道：“肯定不外乎两个方面，一个就是如果不是您今天突发奇想的要见我，我这个小农场计划会交给谁来做；另一个肯定您想从杨村长手里挖墙角。”周开勋是真服了，笑道：“如果放在乱世，你绝对在世诸葛，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你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第二件事，我确实想让你来办公厅工作，这应该和杨村长没关系吧？”“没什么不好说的，其实我一开始打算自己做，只是自己现在根基不稳，还不到时候，不过您今天问起来了，我觉得交给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以您的能力，一定能够更快更好的把这一计划实施；至于第二个问题，我现在是上河村内务总管，他们都叫我刘总管，您说是不是在挖杨村长的墙角？”刘燕笑着问了句。“谢谢你看得起我，证明我还不是一个无能的人，这小子下手还真不慢，但我相信，如果我和他要人，他不能不给，他上河村那点事儿，你可以兼着。”周开勋是真生起了爱才之心，人才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