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那几只稚嫩的手指头都都潮红无比,店伙计失去了耐性,伸手用力一掐他的手背,趁他吃痛之下赶紧将药包从他怀里抽了出来。
小男孩大惊,伸手一抓,两人力度这么一扯,包着纸材的蜡纸一下子被扯破了,里头的药材直往下掉,瞬间……贝母、百合、款冬、紫菀散落了一地。
这店伙计见状,不由得大恼,恶狠狠地伸手就往男孩头顶上一拍,拍得他耳朵直嗡嗡作响,随即他还想要举起掌来……
见势头不对,小男孩拨腿往外逃去,临了还不忙将那柜台上的药方单子给抓回去。
店伙计,在药铺里头冲着他的背影吆喝了几声,见那个小身子一下子就淹没在了人群当中。再看看地上散乱的药材,他摇着头一片一片的将其拾掇起来……唉,一大早的怎么就学么晦气,遇上这么个捣乱的小子。
宁琛依旧不肯就此罢休,他在另一条街上游荡着,到处找目标,果然,见前方有一间药铺了,于是他踱着步走到铺子前。
惴惴不安地抬头望着上前挂着的一块大牌匾……上面几个大字他并不认得,深吸了一口气,他走了进去。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回他机灵了许多,他将药方子递出去后,待伙计拾掇药草之时,又偷偷的将那处方单子收回兜里。
紧张地望着那伙计,但见对方将药包递了过来,他的心砰砰的直跳着,刚接过药包他就拨腿往外狂奔而去……
药铺内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没有了这孩童的身影了。
宁琛如获至珍一般紧紧地揣着怀中的药包,他一路上小跑着窜进入了一个小胡同内,来到了一所破矛房,这矛房似乎已经被人遗弃了很久,门子破旧,门前的水井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在房顶处还长出了一朵朵的牵牛花。
宁琛推开破木门走了进去,里头除了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外,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屋中央铺着一些干草,娘亲此刻正躲在那上面睡得深、睡得沉。
门前的那口井已经是废井,宁琛的拿起旁边一个变了形的锅盖,匆匆到外面寻水去……
将唯一的大锅在外面堆起一个小灶子,将药片倒进锅内,混着清水,他开始往锅底垒上柴火。
可这锅毕竟不同药煲,烧了没多久,闻到一阵的焦味,然而他不懂,依然不停的往里灶里头加木柴,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阵“滋滋”的声音,他掀开锅盖一看,锅内哪里还有水?早就变成一锅的干药渣了。
望着锅底那乱七八糟的黑色药渣,宁琛急得眼睛通红。
没办法……他唯有重新往锅内注上水,重新烧上一回。
小心翼翼的端起药汤,他轻轻的推醒睡在草堆上的人,喂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药。
静君睁起沉重的眼脸望着儿子,她都不知自己刚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昏昏沉沉地就着碗口将一碗的苦药水喝了进肚,不久又昏睡了过去。
宁琛看着娘亲睡了过去,他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渣,罔然的望着四周。
他与娘在这儿已经住了两天了,两个人刚找到这个地方,娘就病倒了,整日的昏睡,丝毫没有精神。
看着娘这样子,他害怕之极,为了让娘亲变回以前那个模样,他费尽了心思为娘亲抓来药,无论如何也要医好娘的病。
娘亲已经喝了药汤了,但他依旧不放心,蹲坐在她身旁,时刻守住她,焦急地等候她再次醒来。
他将那药渣子来来回回的煮了数回,让娘喝下去,直到那药汤都呈水清色了;期间他又冷又饿又害怕饿着了娘亲,于是在附近摘了些野菜来混着那些白米,煮了碗浠粥两人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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