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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漫无边际是一片漆黑的黑暗,震动……耳边是哄隆隆的震动声,虽然看不见,但她依旧感觉到四周皆有洪水猛兽向自己涌来。她想逃,却双脚仿佛有千斤、万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心中无限的惧怕放大再放大……她只能够声嘶力竭呼唤着:“救命……”然而任由她如何扯破喉咙,却依旧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她心中呐喊着……
一个华丽的房间内,房间中央的一张四方桌上亮着一盏油灯,淡黄的火焰闪亮着,然而这盏油灯的光亮却比不上室内一个暖炉里头的火光来得光亮。
大冷的天,这个暖炉给这个房间增添了许多的暖意。
一名身披着锦衣毛皮披肩的男人坐在床沿,头伏在床榻的被褥当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头顶上方,一个女人正躺在床榻上,被厚实的锦被紧紧地裹着身子,微弱的火光映得她那脸孔无比的苍白……憔悴……
整个室内除了炉内有燃烧的吱吱声外,是一片的死寂。
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的女人那张脸开始冒汗,良久……但见她的身子痉孪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救我……救救我……救……”
“救我……救我……”
她连声喊着,然而她喊得极吃力,喊出来的声音却像是语呓般细小,这声音虽然小到几近无声,但那伏在她床沿的男人还是一下子扎醒过来……
男人睁开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神色紧张地凑了上去:“君儿……君儿……”他对昏迷中的人儿的呼唤竟比那人儿的呼救声更为迫切……
女人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举起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动着,她这模样就仿佛失足正往下掉着,伸手欲抓住一些东西,男人见状迅速地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就这一瞬间,那不停地挥动着的双手紧紧地攥住男人的手,无比的用力,就如捉住了手中唯一的浮萍,直抓得他的手背生痛。
然而男人对这些却丝毫不在意,手掌任由她抓住,他的神情却是越发紧张地对着床榻上的人儿呼唤着:“君……、君儿……你醒醒……”
大夫说了,要是今天她能醒过来那才算是过了死亡关,这让他怎能不紧张,他不想失去她……
幸而在他急促的呼唤声中,女人在昏迷中挣扎了半晌,抓住他的手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即那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之下,终于睁开了眼脸……
男人望着他那茫然的双眸,终于露出了数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并感恩万分地一把将她拥抱入怀,激动地念道:“醒了……君儿,你终于醒来了……”
她被他过于用力的拥抱勒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咳嗽出来,男人这才惊觉自己力道,赶紧松开了双臂。
宁静君止住了咳嗽,怔怔地望着他的脸,眼前的这张脸已经不如往日那般的英姿焕发,一脸的胡渣、腥的双眸、甚至平日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带着几丝的凌乱……这张脸憔悴得让她觉得陌生。
她一时间茫然地凝望着他,并伸手扶上他的脸,良久才喃喃地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从她嘴中吐出关心的言语,她说出来的声音无比的沙哑……直刺痛了男人的心。
“君儿……”男人紧紧地抓过她那在他脸上游移的手,一脸哀伤地望着她。
望着眼前那悲恸的双眸,宁静君微微一怔,她不解地欲坐起身来,然而身子微微一动,顿时腹膛一阵的刺痛传来……
这感觉实在太熟悉了……太熟悉了,顿时记忆如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
鞭炮声、火、还有血……
血……鲜红的血……
顿时她眼底闪过无尽的恐惧,但见她举起自己的手,似乎此刻就能从那白净的手指间看到腥红的骇人血迹。
她抖着唇,久不成言,良久才吱唔出一句:“夫君……血……血……”
见她这般神情,殷臣看在眼底又是一阵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