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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叶峥华将盛着冷菜冷饭的碗往她的方向一推,说道:“给你打饭,我也算仁至义尽了,饭我就搁这儿了,吃不吃随你……”语毕,她转身绝尘而去……由始至终不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奶娘她根本不在意这个女人的去留,在听到竟没人给她的小姐送饭的那一刻,她就慌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小姐那身怀六甲的身子是绝对饿不得的。
大人不吃,肚子里的还得吃呢。
她慌慌张张地挣扎着爬起来,端起桌上的饭碗,跄踉着身子,急急地往外赶去……
来到了小姐的房外,屋内与自己那室一般,也是一片的漆黑;奶娘心乱如麻地摸黑走进屋内,亮了灯,环顾四周,屋内竟空无一人。
她将碗筷放在桌上,急急地寻了出去,然而寻遍了整个汝苑,走遍了每个角落,都没见到她的小姐,奶娘不由得慌了:“小姐……小姐……你可不要出什么事?你可不要吓我……”
再也按捺得住内心的不安,她惊慌地冲出汝苑,大声疾呼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夫人不见了……夫人不见了……”
夜半三更,本应该是万物俱静,安然入睡的最好时分。
然这一天却是多事之日,日里忙碌张罗了一整天,夜里连睡觉也不让人安生。
华叔带着一身的疲惫进了被窝,刚睡着,就被一个小厮唤醒过来。带着倦意睡意朦胧间,听到三夫人失踪的消息,他大感不妙,醒意顿时全无。
匆匆起榻快速地穿上外袍,急急赶到聚尚轩,他知道庄主自入夜后进了聚尚轩,就不曾出来过。
透过窗纸,里头隐约还有亮光,华叔推断他应尚未就寝,然而他连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听到里头一丝的回应。
这聚尚轩是文书、账册重地,换着平日,没经过庄主的同意,华叔是不敢随意冒犯的。
然而这此事,事关重大,他在心中衡量一下轻重,还是一咬牙,擅自推开了门。
门刚打开,就有一股浓烈的酒气迎面直薰过来,薰得华叔不由得皱了皱,他举目往里头望过去,里头的情形更是让他更是暗暗心惊……
这聚尚轩书房内是办公之事,一直以来都布置得一丝不苟,既然简洁又井井有条,然而此刻的书房中却是从不曾有过的狼藉:书桌上账册,笔墨、书画尽数被推往一边,乱七八糟地推成一推,一部分书册还掉在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显得无比的脏乱。
地上更散落着几个横七竖八的酒壶、酒杯,甚至有一个酒壶在摔碎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以致浓烈的酒气四溢。
而平日内敛、沉稳的庄主此刻正坐在书桌前,一手的手肘掺在桌上,神情懒慵地托着手脑勺,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酒壶的壶耳,酒杯都用不上,直接往嘴里灌……
他已经喝得醉薰薰的,连华叔推开门走近,他都不曾发现。
“庄主……庄主……”华叔连唤了他两声,他似乎都没进耳一般,径自提壶豪饮。
直到华叔伸手将他手中的酒壶一把抢了过来,他那带着醉意的双眸才稍微露出一丝的清明,但见他直直地望着华叔,喃喃唤了一声:“华叔?”随即他眼珠子一转,望着他手中抢过去的酒壶喃喃说道:“你抢我酒壶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喝吗?呵呵,这的确是好酒,来……你陪我一起喝吧……”说罢就欲伸手去抢。
可惜酒精已经令他向来敏捷的身手变得迟钝,被华叔轻而易举就躲了开来。
华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向来都是沉稳、干练的,一直以为除了生、老、病、死,是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将这个男人打倒的,而此刻望着他这张落泊、颓然的脸;他知道,自己是想错了,原来情比生、老、病、死还要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