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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日子没过多久,这座曾经风光一时的汝苑院落已经变得杂草丛生,落叶堆积如山,长廊以及各条的走道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往日的光鲜已经不复存在。
天微微暗下来,叶峥华这才姗姗从外头回来,她现在越发的不喜欢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汝苑内。
幸而这个殷家庄里头大,有许多座庄园,因此她闲来无事总是在外头游荡许久,最近就更是变本加厉天明就出去,直至天黑方肯回来。
她向来是个懂人情知世故的女人,待人处世圆滑,甚少开罪于人,总之就是很会做人,知道怎么拉笼人心,又怎么讨人欢心,因此她自信自已无论混在哪儿都能如鱼得水。
但最近她的日子却不好过,因为她用发钗刺死了赫连文浩的事在庄内无人不知,虽然在那些人眼中她这样做是有苦衷,为保命逼不得已而为之的,庄主也并没有将她交给官府处理。
但她毕竟是杀过人的人,庄里头的婢女、佣人对这事始终心存芥蒂,于是总是对她敬而远之,有时一些人见到她都兜路走,这……让叶峥华为之气结。
为了改变自己这种困境,她开始到处极力讨好别人,甚至还偷偷从汝苑里头拿走了一些精致的玩意送给那些婢女,然而她们却嫌弃那是死人用过的东西,不吉利,非但不肯收受,还冷言冷语地骂她是个不安好心的女人,这……令她心里极度不爽快。
对于别人的冷言冷语,叶峥华表面虽温驯,并无所谓地笑笑,但心中却早已暗生怨恨,将这几张极苛刻的脸孔深刻地记了下来,而她毕竟是叶峥华,她能将内心的怨与恨隐藏得极深极深。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宁静君的死,竟能让她落到这般不堪的田地。
但她明白自己现在的窘境,却不甘心如此,于是她处处忍让着,使尽混身解数去讨好那些婢女以及主子们,甚至分文不取、不求回报地帮她们做些粗重活儿。
她心灵手巧,如此久而久之,总算有人肯搭理她了……于是她越发往各院走得勤。
早几天她便得知,这几日是喜兰月事之期,这个喜兰她每逢月事来的时候总是痛得死去活来,活也总做不好;叶峥华知道机会来了,她非常体贴地主动过去要帮她做早点,还主动请主动请缨,代她去伺候那个二爷从扬月楼带回来的女人。
这个叫许茵晴的风女人打自住进庄后,就将二爷殷磊迷得晕头转向,令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正妻,打自从战场回来后就不曾在元配夫人哪留过宿,天天夜宿在那妓榻上,这事惹来庄里头不少的闲言闲语。
这许茵晴恃宠而娇,对下人极为刁钻,她又极为刻薄,对什么事都看不顺眼,喜兰时常抱怨,服待这女人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日子难熬。
正发着愁呢,见叶峥华竟主动请缨,她自然感激成分。
可许茵晴清晨起榻,见忽然换了个人来给自己梳妆打扮不由得就冲着叶峥华大发雷霆。
但无论她如何发难,叶峥华却还依旧百般陪笑着,好话说尽才将这女人安抚着,并费尽心思,将她妆点得相当的出众。
这许茵晴见她如此手巧,一个高兴之下,竟留着她在她院里头一道品茗,这令她受宠若惊,于是一直在那女人的屋里头呆到了傍晚,直到二爷殷磊回来了。
这男人一进门,也不管是不是有下人在一旁,冲上前就将那女人搂在怀中,万分殷勤地赠予了那女人一对非常漂亮的玉镯。
望着眼前这一男一女旁若无人般亲热,叶峥华怔怔地伫在原地,直到接收到许茵晴一个眼神,她这才识相地退了下去。
临出门时,听殷磊对那女人说,庄主将赫连文浩从前负责的一切事宜全数交给了他来打理,这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又颇感压力。
叶峥华怔怔站在门外,只觉得一阵的心酸。
她怨啊,当时要不是那个男人对她如此无情,她今时今日也是一个让他人伺候的贵妇人了,又岂用如此屈就自己,对那些卑下、微贱的下女们百般讨好。
忆起过往的种种,她不由得萌生恨意,她本没想到要走这一步的,没想过要杀他的,她真的只是想要成为他的妻子而已。